可谁知这汤药竟如此之苦!南忆喝下一口,便再不想喝,整张小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吃了几口蜜饯,喝了些清水才缓和了下来。
“阿姐!莫非咱们喝的不是一锅药?”
她方才明明看阿姐饮下时面不改色,遂以为这药不苦的。
南羲自然知道南忆说这句话是何意,遂笑:“想来是我喝的药太多,倒也习惯了。”
行露做的药一向很苦,却也十分见效,她在洛阳时不爱喝,来了京城之后倒也就不觉得有多苦了。
正说着话,慧儿从外头走进马车来,伺候在南忆身边不忘说起在外头所听:“公主,奴婢听几个禁军说那白与涵这些日子闹绝食呢,听说是吃不下,看管的人灌进去还吐了出来。”
“绝食?”
南忆一愣,接着看了看那碗自己喝了一口的药,眸光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指着汤药说道:“把这药给他灌进去,也不算浪费。”
几人谈笑,南羲心里却有了担忧,白与涵若是病了还能治,若是闹绝食死在了路上,那一个尸体,只怕没办法平息西夏之怒。
“阿忆,你累了便歇歇,我正好出去走走,顺道替你把药给犯人送去。”
方才南忆便是在外头走累了才要回马车歇息的。
而她打算带着行露去给白与涵看看,毕竟此事也关系到她能不能从西夏平安归南。
白与涵一直被关押在使团之末的囚车中,南羲到时,囚车的周围只有一个禁军在看守着。
“长郡主。”
禁军行了礼,行露随即示意道:“你先下去吧。”
话落时那看守的禁军脸色颇有几分迟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白与涵身上看起来邋遢不堪,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面上泛着油光,也不知多少日不曾洗脸。
走近些,还能闻到一股酸臭。
囚车乃是铁制,看起来就是个铁笼子,白与涵手脚都拴了铁链铐,此刻虚弱的坐躺在一角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