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新帝本就根基不稳,最怕群臣不服,她若执意惩戒那些人,恐怕连陛下都会对她起杀心。
陛下在乎的,是国泰民安,江山永宁,并不在乎地下的人受了什么委屈,哪怕她死了,陛下也会权衡利弊。
这个世上,又有谁会真正为她打抱不平……
“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听到南羲这样言语,行露也松了一口气,郡主一向聪明,可能做那些蠢事?倒是她多虑了。
“我……总会杀了那些人。”南羲缓缓起身,神情木讷地往里屋走去。
那背影身形清瘦,瞧着似被风一吹就要散的月光。
“郡主……”
走至门口,南羲停下步子,道:“我乏了,今儿都累了,不必为我守夜,都早些歇着吧。”
直到里屋的大门关上,三人都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甘棠哭得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她心疼郡主,更恨老天不公。
为什么郡主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备受欺辱,而那些做恶多端的人,却逍遥自在!
行露抹去眼角泪水,对着采苹道:“采苹,你为郡主守上半夜,我下半夜来替你。”
“好。”采苹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甘棠的后背,宽慰:“甘棠姐姐,不哭了,被郡主听见,郡主又要伤心了。”
说话间,采苹自己倒是忍不住快哭了。
自到第二天一大早,海棠阁内无一人眼眶不红肿,尤其是甘棠采苹,已经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了。
南羲似乎恢复了往常,宽慰起了两个丫头,她自己难过不重要,她舍不得她身边的人难过。
从今日起,她要的不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安稳。
她要权利,势力。
只有她有了这些,身边的人才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