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恩,太皇太后见势已平,也带着她从后天离开。
皇帝大典之上册封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如今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断不可失了洛阳臣心。
在昨夜,太皇太后便告诉她,从今往后,她便是大南的长郡主,那些不好的往事,不必再提,也无人敢再提。
离开宫门的那一刻,南羲心中轻松了不少,只是这帝王之喜,不知是祸是福?
才回到郡主府中不过半个时辰,乔妈妈便来通报:“长郡主,永安伯爵府的伯爵爷来了,现下正在府外候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招待那伯爵爷先入花厅等候,可偏偏那伯爵爷要通传得到允许,才肯进府。
“舅父来了?”南羲眉心微皱,只道:“快请。”
花厅之中,一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穿棕色圆领袍,威严端正,瞧着脸庞,依旧是从前那般的疏远温润之态。
“臣拜见长郡主!”一进来,伯爵爷李围便向她行了君臣之礼。
南羲既觉得意外,也没有太过惊讶,只笑道:“都是自家人,舅父不必多礼。”
李围拱手,态度格外恭敬:“君臣为先,礼不可废。”
既然坚持,她也不拒绝,“舅父请坐。”
李围坐的端正,微微颔首谢过行露送的茶后才看向南羲:“好些日子不见长郡主,这京中出了不少事,老夫我甚是愧疚!”
说着,李围神色微叹,低下头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舅父何出此言?”南羲笑问。
李围眼底愧疚更加浓烈:“长郡主如此问,想来是不肯原宥老夫啊。”
“舅父多虑了。”
“伯爵府养育之恩南羲永不忘,日后虽帮衬不上什么,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南羲温声温语,这句话更像是给伯爵爷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知道舅父来此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探探她的口风。
她既不会帮衬伯爵府,也不会主动去害伯爵府,能做到的,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有长郡主此言,老夫不甚欣慰。”
李围说着又道:“这次出游寻得了一些南山的野板栗,其味香甜糯粉,想来是长郡主喜欢的。”
说到板栗,南羲倒是想起了以前在伯爵府中,冬日伯爵爷时常叫她过去围炉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