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伸出脚去:“请婶婶帮我。”
“只要好看,再疼我都受得住。”
才八岁的女孩,跟着哥哥认了几个字。
和她懵懵懂懂的小姑姑不同。
这女孩聪慧的领悟到,一双小脚或可帮她登阶踏脚。
她不想像村里的妇人,一双大脚板在田间地头操劳。
顶着日头一颗汗水摔八瓣,还常被家中粗野汉子打骂。
女孩阿芸满心雄心壮志,叫夏婶也高看了几眼。
夸赞道:“是个聪明有志气的!”
她笑着许诺道:“婶子一定给你包得妥妥的。”
接着也是同样的手法。
不同的是,这阿芸年纪虽小,却真的没有哭喊挣扎。
下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却没动一下。
夏婶见她乖顺也上了点心,给她脚心多窝了一块碎瓷。
绑得力气也更大。
最后几百针密密缝完。
躺在床上的两个女孩,双脚便都像是尖角的小粽子。
宫战是疼得喊也喊不出来,双脚发热肿胀,痛苦难以言表。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只记得满嘴的脏话,在心里碎碎念个不停。
骂裹脚婆子,骂嫂子,骂侄女,骂爹,骂天骂地……
夏婶净了手,重新点起烟杆。
床上两个女孩脚包在白棉布里,脸色比纸还薄。
她悠然嘬了一下玳瑁烟嘴:“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女人这辈子,就得学会忍。”
她走街串巷,见过无数人,这个忍字倒是她真心总结出的经验。
收拾了箱子,她走出门去,又对徐家的妇人叮嘱了两句。
留下两个小姑娘并排躺在床上。
家中只有一人照顾,两人便住在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