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早就顺势自然的揣进了袖子。
今日卢照却是没有一丝犹豫,将手里的东西又塞回了张妈妈手里。
张妈妈心里一颤,不知发生了什么,卢照竟连茶水钱也不收。
心中恐惧之时,被卢照叫到了旁边,小声道:“我与轿子里那姑娘的父辈有些交情渊源,你看顾着点。”
“她胃口大,你别短了她吃喝。”
张妈妈道:“卢爷您开了口,我哪有不答应的。”
卢照闻言点了点头:“你小心关照着,但也别叫人看出来,懂吗?”
又叮嘱两句,卢照抬起头,对几个靖宁卫喊道:“走了!”
“卢爷,慢走。”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教坊司官吏才和张妈妈立在门前,送他们远走。
两人看着留在楼前那顶青皮小轿,不约而同的感觉有些棘手。
两人相视无言,许久,这张妈妈才叹了口气:“先安置在旖乐院吧。”
管理教坊司的官吏,摆手回了衙署,独留张妈妈在原地发愁。
一般而言,送来这教坊司的女人多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为了磨平性子,每一个入教坊司的,都要先受一个下马威。
然后就像训马熬鹰一样,慢慢的驯服,免得桀骜不驯伤了客人。
但现在有了卢照的叮嘱,张妈妈哪能不知道轿子里的人身份特殊。
但又不能叫人发现,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一遍。
张妈妈心中为难着,招手将等候在远处的官奴叫来,抬上这顶安静的青皮小轿。
富乐楼院虽说叫院,却不只是一间院子那么简单寒酸。
在后边还有一片占地极广的屋宇。
张妈妈的步辇晃晃悠悠的跟在前面那顶小轿后边,脑中思忖着不停。
一路上不停有伺候在个个姑娘身边的丫鬟,出来打水,或是泼了昨夜洗脸沐浴的水。
一时间道旁的沟渠里都是飘着淡淡的脂粉香。
见张妈妈的步辇走来,丫鬟们纷纷行礼。
走到半道,还有宿在楼中的风流浮浪子,晨起归家,同张妈妈打招呼。
“张妈妈,可是又来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