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黎安喂得过分了,纪郁林眼周都泛起粉,眼泪落了又凝,虚虚挂在眼角,莫名多几分可欺,触手又在唇边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印。
黎安心乱如麻,一边要压住口腔里的触手,叫它不许得寸进尺、再往更里面探,一边要扯住其他触须,不准它们乱动。
其中闹得最凶的,莫过于之前断了一截的触须,之前黎安心疼它受伤,平常不是举着就是抬着,这下竟养出几分娇蛮劲,不受黎安控制得攀往上,在锁骨处留下吸盘印后,又贴向脸颊。
“要、一起。”
“贴贴…”
“都要、要。”
哼哼声稚嫩却执拗,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孩,手脚并用往奶瓶爬,又委屈又可怜。
幸好触须里的水不多,三两下就饮尽。
黎安当即松了口气,立马就要往外拽,可里头的触手却不舍,不仅不听指挥,还一下子吸住纪郁林的舌尖。
“不走。”
叛逆期的触须,传来强烈的排斥情绪,吸盘越来越紧,恨不得与里头融为一体。
“呜、”纪郁林闷闷出声,方才没下喉的清水,从微张的唇角流出,滴落在其他触须上。
这如同是助燃剂,将其他触须的渴望彻底点燃,彻底不安分起来,都想学着那条断须往上攀爬。
“要、要!”
“要一起、一起。”
“要!进去!”
触须碾磨细腻肌理,衬衫领口越来越往两边扯,露出线条流畅的肩颈。
随着船舱外的一声巨大哀鸣,船身猛的倾斜向左。
在哗啦啦水浪声中,灯光熄灭、站在锁骨上的触须不自觉往后一步,直接踩在柔软中。
周围掉入漆黑之中,黎安不再能清楚看见对方,可其他感官却变得越发清晰。
比如,纪郁安急促的呼吸声、触须与舌尖接触的在零碎水声,还有越发变本加厉的触须。
没事的、没事的,反正灯都熄了。
都这样了,胡乱放错一两根也不会被发现的。
黎安试图为自己找借口,其余触须更蠢蠢欲动。
前一个触须喝完,另一个触须又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