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的,结婚证我都看了。”
“那也不是她自愿的!”周曜抿紧了唇,“年初三她才让我帮她想尽办法从霍家逃走,她不可能愿意的!一定是霍锦西逼她的!”
陈家卫怔住,不再悠然自得了,反问:“幺妹儿是逃回来的?”
周曜点头:“那天,关老首长把她喊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出关宅的时候师妹脸色都是苍白的,一听说我有办法让她了无痕迹地回到都江堰,说什么都要走,连行李都不要了。”
陈家卫张了张嘴,心底霎时就沉了下去,“这么说,幺妹和他是……”
“师父!”周曜话都涌到嗓子口了,想起他马上就要动手术,万一那个猜测说出来,师父不肯做手术,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话又吞了回去。
他僵硬解释:“不过他们之前就有感情,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啊?”陈家卫懵懵抬眼。
他脑海里刚刚有灵光闪现,但被他这一打断,就不翼而飞了。
再想已经想不起来了。
“您看到师妹送给那个人的五星领夹了么?”
“看到了。”
正因为看到了,知道幺妹也明白那枚领夹的意义,她对那个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他才没那么排斥霍家长孙。
“所以他们是有感情的。”周曜嗓子里像是吞了黄莲一样苦,生硬地转了话题:“师父您还是先休息好,马上就要手术了。”
“哦哦,好……”
陈家卫被这么一说,当真还有些困了,躺下,闭眼。
周曜拉起被子给他盖上,在陪护椅上安静地坐下。
目光在师父苍老的脸颊上过了一圈,肝癌的病痛折磨了师父太久了,师妹一定是为了将师父治好,才会委身霍锦西。
他这些年在京北,做过不少官家子弟的警卫工作,见过不少不可言说的事,最是明白,京圈的这些大少爷,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恨他没能力,不然也不会那么委屈师妹了。
孟南枝确实委屈,一上车这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虽然话还是好好说的,但什么叫‘他让她回家休息她不回,她的好师兄一叫她回去休息她就回来了。’
她都解释了,师父那边有师兄来照顾了,所以她才会放心回来。
这人又接了句:呵,放心你的好好师兄看护,就是不放心我看护。
孟南枝都无语了,抱着胳膊侧脸看向车窗外,不再解释也不再说话。
她看得出来他这回没生气,就是有些吃醋。
可他之前都道过歉了,一见师兄又固态复发,她才不要那么快原谅他。
两人都没说话了,车厢里一时安静无比。
过了小片刻,她搭在左胳膊上的手被温热的指尖捏起,下一秒,无名指上倏地一凉。
孟南枝转回头,抬起手,一枚晶莹剔透的简约钻戒套在无名指上。
她诧异,也有些惊喜,飞快扭头去看他,“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