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愈发专注,细密的汗珠也从她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却依然稳稳地贴在欧阳凡丰的胸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欧阳凡丰的身体抖得愈发剧烈,他的双唇微微张开,发出痛苦的呻吟。
密室中,除了欧阳凡丰的呻吟声,只剩下雪儿沉重的呼吸声。
那幽蓝色的光晕在两人之间不断闪烁,如同一场激烈的战斗,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突然,欧阳凡丰的身体猛地一挺,一口黑色的淤血从他口中喷出,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雪儿心中一喜,眼神却变得迷离,双手也无力地从欧阳凡丰的胸口滑落。
紧接着眼前一黑,一个坐立不稳便向前栽去。
她在深渊中不断坠落。
浓稠如墨的黑暗里伸出无数枯骨,攥住雪儿的脚踝往更深处拖拽。
那些骨爪爬过的地方绽开冰蓝色血花,每朵花蕊里都嵌着任冰支离破碎的脸——他在笑,唇角淌着父亲的黑血,剑尖挑着段少阳的心脏。
“你的灵力真甜。”千万个任冰同时开口,声音裹着寒玉阁的阴风。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膛被剖开,鲜血不断涌出,渐渐攒成一颗幽蓝色的“碧海凝光珠”。
“不要!”雪儿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她发现自己正身处那连着密室的闺房,蜷缩在任冰坚实有力的臂弯里。
任冰的胸膛贴着她汗湿的后背,体温比寒玉柱更冷:“做噩梦了?”他的尾音带着奇异的颤音,像是有人拽着丝线操控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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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猛然抬头,撞见他瞳孔里游过一线猩红——与她在梦中所见如出一辙。
“爹爹。。。咳咳。。。毒解了吗?”她装作虚弱地低头,借着月光瞥见任冰佩剑上沾着冰霜,那是寒玉阁才有的千年玄冰。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任冰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欧阳帮主正在调息。”
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血脉,这个动作本该温柔,此刻却像毒蛇盘桓,寒意从颈边蔓延至全身:“倒是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雪儿迫切的想要挣脱,可任冰的怀抱就像一道枷锁,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摆脱不得。
恐惧和疑惑在心中交织,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愈发剧烈。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远处悠悠传来,“雪儿。”那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
雪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柳如眉、柳破军、漱玉、任冰一一映入眼帘。
雪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怔愣,随后迷茫渐褪,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可梦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与不安,却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紧紧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