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保姆朱恩走了过来。
“裴先生。”
朱恩看一眼傅坤年,稍稍走近春水,迟疑又小声道:“褚先生的房间需要收整吗……”
这个问题保姆问过一次。
他垂眸继续玩小月亮粉粉嫩嫩的小手,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不用。”
“好的。”朱恩点头离开。
没过一会儿小月亮就开始找奶喝,一旁的两个月嫂赶紧抱着小婴儿上楼喂奶。
傅坤年看春水一眼,道:“他看过小月亮吗?”
“看过。”
春水拿起傅坤年才放下不久的相机,边欣赏父女美照边随口道:“怎么了?”
“你们见面了?”
春水抬眼看他:“坤叔,你想说什么?”
傅坤年棕眸深深的看着他:“他没有向你卖惨吗?”
春水忽然有些烦躁,他说别卖关子了,褚靳到底怎么了。
傅坤年道:“小月亮出生那一天褚靳出了一场车祸,肇事者是他本应该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父亲褚怀锋,褚怀锋成了随时都会断气的植物病人,而褚靳……他受了很重的伤,车爆炸的那一刻他从车里跳了出来,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近一个月,伤全在内脏肺腑,我的人也调查到楚清现在疯了一样在寻找专攻爆炸性耳聋和听力受损的医生……”
春水不信,即使他怀疑过可还是不信,他还笑了下:“开什么玩笑,那天他还来医院了。”
说着说着春水的声音就降了下去。
帽子,口罩,血腥味,一句句重复空洞的春水别怕……那时的褚靳更像是一缕游魂,撑着一副破烂的身躯来到他面前。
“你们不是打过照面了吗?”
傅坤年道:“我以为凭借他的性格会向你卖惨装可怜。”
春水沉默许久,道:“没有。”
那样喜欢撒娇喜欢卖惨的人唯一一次没有向春水卖惨。
他只是告别,祝福,永远离开春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