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攥紧她的手,“那殿下给什么奖励?”
贺云昭玩笑道:“给你一脚。”
裴泽渊黑沉的眼睛紧盯着交握的两只手,凌冽的声淡淡响起,“臣愿代劳。”
穆砚头也没回,笑容灿烂道:“裴兄真热心。”
说话间,三人一起上了高台。
贺云昭本还觉得两人护着有些夸张,但等曲阁老上来的时候有四人护在周围,她顿时也不觉得夸张了。
她小声问穆砚,“可是有人在这摔过?”
穆砚点点头,“雪后地滑,台阶上容易摔倒,后来便多加注意了。”
好在这处高台并不是皇帝观看冰戏的位置,皇帝的位置在另一处,只是还在修缮中,不便上去。
此处原本是为皇亲国戚准备的观看场所,距离更近,能够看到全局。
皇帝的位置则更加安全宽大,为了保护皇帝安全自然不能安排很多人上去,于是利用此处分担一些人。
曲阁老在几人的护卫下上了高台,抖一抖衣袖,躬身作揖,“太子殿下金安,老臣来迟了。”
贺云昭轻颔首,笑道:“无妨,孤也是刚来。”
要是换做心思敏锐的顾文淮在此可能已经察觉出两人的关系变化。
一个自称老臣,彰显自己的资历身份,一个自称孤,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
两人的关系明显有了细微的变化,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长满了尖刺
但可惜在此处的是裴泽渊与顾文淮,裴泽渊的注意力还放在穆砚身上,穆砚也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二人都没感觉到。
曲阁老迈步上前,他瞧了瞧正在练习冰戏的兵丁,眼神虚虚飘过。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贺云昭轻笑一声,“不错,不仅有能吃饱肚子的粮食,在刑名公署的守卫下,百姓们还能安全的上街玩耍,真是一个好年啊。”
曲阁老自然听出这位殿下的言外之意,太子有意将刑名公署这个衙门原封不动的从京城复制到诸州郡。
他自然是万分反对,刑名公署的建制人员太多,消耗的俸禄就是国库的大麻烦,何况太子明显是想要借此将手伸向地方。
太急了些,也不应如此。
“今年雪大,天气寒凉的很,秋末那几日陛下卧床不起,最近听说也有些咳嗽,老臣实在有些担忧,不知陛下近况如何?”
贺云昭淡淡的拢了拢披风,“多亏祖宗庇佑,父皇只是有些轻微不适,喝些梨汤就缓解不少。”
她扭头看向曲阁老,“曲老您也多注意身体,年纪大了还是要多多注意。”
反正她还年轻,等反对的老臣没力气了她照样推行,嘻嘻。
她才不着急。
突如其来诚恳的关心令曲阁老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真的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