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果有些犹豫:“刺破廉泉,只怕是救不回来了。”
谢玄衣沉默了片刻。
他道:“这只是个木人。”
褚果咬了咬牙:“可我学剑,不只是为了砍木人。”
“你不太适合学剑。”
谢玄衣摇了摇头,道:“倘若再次遇到平芝城匪乱,你这样的剑,会害死自己。”
“我……”
褚果本想说,若是遇到匪乱,他学了剑术,自会搏命厮杀。
可这番反驳,实在太苍白。
平日不刺要害,难道关键时刻,就能刺中?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当然清楚,眼前只是一个木人,可每次即将出剑之时,他看着木人桩的“经脉窍穴”,总是很难下手,去刺那至关重要的大窍。
“……”
褚果的缄默,使得整片后山山林陷入了静默。
“如果不想杀人,何必学剑?”
谢玄衣推着轮椅,望向遍地倾倒的那些木桩,声音很是平淡,没有丝毫愤怒。
对他而言。
褚果能不能学会剑术,其实并不重要。
但此时此景。
这句质问,听起来却有些凌厉。
“学剑……一定就要杀人吗?”
褚果也看着自己击倒的那些木桩,茫然开口。
“当然。”
谢玄衣淡淡道。
他随便捡起一根枯枝,随意一挥,枯枝剑气迸发,木人桩廉泉穴就此裂开,这缕剑气极其轻微,如风一般,却是无比轻松地撕开了一枚木人的脑袋,将其割断之后,孤零零在地上翻滚,最终滚到了褚果的脚下。
“这几日的木桩,我刚刚看了一遍……”
“阳七窍,阴两窍,这九窍你一窍未刺。”
“关键大脉,重要窍穴,你也不刺。”
谢玄衣推着轮椅,就这么穿行在木人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