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破瘴符剧烈震颤起来!
飞剑骤然减速!
谢玄衣和钧山真人瞳孔收缩,两人为了逃避追杀,不暴露视野,刻意将飞剑速度降得极低,几乎是贴地而行,此刻正在一片竹林之中穿梭,剑气如流星疾掠,被逼无奈,只能猛然勒停。
竹林大雾,挡住了两人神念。
破瘴符的光华,也被这层淡淡的灰暗之雾挡住。
但说来古怪……
这神念,符箓,都无法探入。
偏偏肉眼,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这层雾气,风吹即散,竹林之中,似乎摆了一张细长竹桌,上面置了一坛老酒,三枚瓷碗。
然而最古怪的是。
此刻竹桌对面,坐着一个衣衫工整,面容中正的年轻儒生。
风吹过。
青衫摇曳。
年轻儒生以酒坛往瓷碗之内添加酒液,神色平静,眼观鼻鼻观心,好似老僧入定,又好似静待故友,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共三枚瓷碗,他一一将其斟满,并不去饮,而是缓缓抬头,望着竹林雾气的尽头。
“……”
谢玄衣望向钧山,钧山也望向谢玄衣。
两人迅速交换了念头。
“这家伙是纳兰玄策布下的刺客么?”
钧山真人眯起双眼,有些困惑地开口:“此人很古怪啊……我在他身上,既没感受到元气,也没感受到杀气。”
谢玄衣神色凝重。
钧山的感应,和自己一样。
那不合时宜出现在此的年轻儒生,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给自己危险的感觉。
心湖感应没有触发。
但,这未必意味着安全。
“这家伙太怪了,要不我们绕道吧?”钧山真人下意识就要调转方向。
“没区别。”
谢玄衣深吸一口气:“纳兰玄策既然在栖霞山布下了层层埋伏,逃到哪,都一样……不如赌一把。”
他先前选择这条路,便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