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方这一刻。
赵逸在容烟的心里,一直是那个莽撞的将门子弟,笨手笨脚,心思热忱。
可如今却学会了温柔的低语,小心翼翼的扶住他,会为他挽发、描眉,会下意识的寻找更细嫩的肌肤亲吻。
这些都是谁教会了他呢。
他虽然胃里泛着恶心,但毕竟将死之人的心念只挂系在不留遗憾之上。
容烟不求和赵逸长相厮守,他只求刻骨铭心的记忆……
闻路回去时,宁扑星正和亲兵在逗小奶狗玩,刚教会它握手。
“快,握手。”
宁扑星的指挥下,小奶狗热乎乎的爪子软乎乎的按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闻路方才在马车上冷硬的心又柔软了下来,笑着捏了一把小狗的脸颊,“好好学,长大了送你去学堂当状元。”
这一句现世的玩笑话,惹的亲兵和宁扑星哈哈大笑。
到也为这辽阔落寞的戈壁滩,增添了点生而为人的生气。
和将军府一行人的行装累累不同,萧晓和那位亲兵统领轻装骑马而行,两人风尘仆仆,脸色疲倦。
亲兵统领默默的为萧晓调整缰绳,想要让他轻松一些。
可萧晓目光呆滞,全然没有了刚生完娃,在将军府当将军夫人的风采。
他何止大受打击。
在离开闻路住处后,萧晓特地让亲兵统领深夜射去书信,上述泣血之言,以及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只希望赵逸能看在昔日旧情的份上,回心转意。
然而,赵逸的房中一整夜都未曾亮起一盏灯。
直到他们离去,那根箭矢,仍然稳当的插在将军府正堂的柱子上。
萧晓记得赵逸对他说过,自己是边关一只自由的鸟,有着京城人没有的野性和快乐,他很羡慕,也很喜欢。
然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