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只有非黑即白。
至于容烟的身份,则是被将军府捂的严严实实,生怕消息传到上京,惹来天子雷霆之怒。
宁扑星的小嘴一个下午都吧嗒个不停,好在闻路有足够的耐心倾听他把想要表达的内容说完,还能在适当的时候递上温水。
“休息会再说。”
闻路道:“你这样不喝水,对嗓子不好,很容易上火。”
接过杯子咕嘟嘟咕饮尽,少年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过于活泼和不讲规矩。
明明说好是来军师家里给人家当牛做马的。
宁扑星紧张的观察闻路的神态,小脸憋的通红,他尝试找点活干来挽救自己的形象。
只是,少年费劲的用脑子想了半天,发觉自己简直一事无成,而军师却是无所不能,别说缝纫这点小事了。
就连修瓦棚,种树种花简直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看看现在的小院子吧。
宁扑星记得自己刚来时,只觉得一片冷清,灰褐色的墙面与沉闷的屋檐,满院子萧瑟的落叶,以及许多破旧的家具。
可现在呢。
院子里的军师正仰着头,欣赏着自己刚刚换上的门帘,是鹅黄色的,比远处的太阳还要柔暖。
而再环视一圈,小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柿子树被绑上了许多红绳和白色布帛扎成的小胖娃娃,下面放着新扎的马扎。
左边,厨房里有在市场静心挑选的腊肉,有冬日里难寻的根茎绿叶,右边,篱笆扎成的牲畜圈,白鸽们闹哄哄的
宁扑星端着水杯,在门口的蒲团上坐下,托腮再次回头去盯着闻路看。
军师这会正抱着用来腌菜的泥罐。
看来家里很快就会有新玩意了。
是。
家里。
宁扑星的眼眶一热,他连忙低头去擦拭,军师已经够忙碌了,实在不应该再为他费心。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爱哭这件事给闻路造成了困扰,对方清俊的眉目会因为他泛滥的金豆子变得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