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他们的谋划,还是太过困难,他不是那种深思熟虑,谋划千里之外的智者。
不过……
虽然他不是,在场有个人却是以城府深沉、深谋远虑著称的。
“知真姐,我的灵觉不强,没发现张是道的本体,难道你都没注意到吗?”
“嗯,比你要早察觉,但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有。”女人平静地回答道。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姐你失算。”
岑冬生没忍住,一时失笑。
姐姐大人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因为他的幼稚举动感到好笑。
“遇见同等级的对手,在不清楚对方能力的情况下,的确容易错估。”
她坦言道。
“譬如与清颜妹妹开战那时,我去之前就是做好了有可能身亡的心理准备。当然,这与她本人的个性与能力都极度危险有关。”
换句话说,就是屠龙师和张是道,相对而言没那么“危险”对吧。
岑冬生心生感慨,他看着外头那惊天动地的景象,虽然多少能看出是某人有故意在人前显圣的心思,但再一次亲眼目睹特等咒禁师的破坏力,还是有些怀念。
每个初入门槛的咒禁师,都会忍不住去搜索那些顶级强者们大打出手的公众记录,为一介人类能拥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威力而惊叹,对“最上位咒禁”的尊崇与恐惧,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中;
前两次浪潮期间还闹过几次的普通人,更是不得不去习惯咒禁师的统治。
……说来,上辈子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屠龙师。
当然,不是每个特等咒禁师都擅长大规模破坏,屠龙师和张是道是其中佼佼者。
岑冬生觉得自己释放“虎咆”的威力已经算大了,但论对环境的破坏力,可能得同时打上几百上千拳,迭加起来才有可能赶得上他们吧。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继续当个旁观者吗?”
男人抱着胳膊,在女人身边坐下来,
“张是道与屠龙师莫名其妙打了起来,这里头好像没我们什么事啊。”
“他们的争端恐怕与某个秘密有关。在此之前张是道与屠龙师就有过接触,但我们来得太晚,才只能看着这两人大打出手,对背后的理由一无所知。”
“也对。那接下来就剩等待了,看看我们还有没有适合插手的时机。”
……
聚集在会议室里的人群全都被疏散干净。
超工委的咒禁师们在安知真的安排下离开,剩下的来自鬼市的咒禁师根据个人意愿大都得到了庇护,连万仙朝会的人手都被俘虏起来后带走,也算是一种保护。
岑冬生与安知真则留在这里,留在这特等席上,观看两位特等咒禁师短暂而激烈的大战。
数分钟后,男人观察着远处那轰轰烈烈的战斗,看出了几分名堂;同时他回想着张是道的表现,除去姐妹二人之外,对方算是他这辈子接触最频繁的“祖”。
“此人行事有些意思……我看他挑起争斗,有一部分缘由是为了让来自全国的咒禁师看到,所以才挑在了鬼市?以及,虽然大闹了一番,却又控制在不被地上城市的普通人们注意到的范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面的屠龙师,他是真的不在乎,巨人一记高压水刀直接把数百米的地表打穿了,估计这会儿上面的山阴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张是道自然不可能知道姐姐大人提出的“两步走”规划,但他身为统治者,似乎有着相似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