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这一辈子都靠着他父亲的荫庇活着,平时狐假虎威地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
碰上葛宏这么个嘴毒的,他脑子里的词汇量就跟不上了。
葛宏住了嘴,在场的病人和家属却不平静了。
“这个诊所的人太黑了,这是没把咱们这些人当人看啊,光拿钱不办事。”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回头一定要投诉他们!”
“我平生第一次觉得,骂人话也很动听!”
“骂得过瘾,要我说这些人就该骂,你们看看,刚才他们把咱们都当成什么了,拿着棍子,想捅就捅,想凶就凶,太欺负人了!”
“我现在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刚才我怎么能这么傻,他们都这么对待我了,我还傻乎乎地把钱上贡给他们,前前后后,我都花了两万多了,我敲特玛德……”
群众一乱,诊所的人再想恢复刚才的强势,已是不可能。
这时候他们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谁都看得清形势,这时候谁敢激怒那些病人和家属,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并很可能享受到一场盛大的群殴。
葛宏见诊所里乱哄哄地,便举起一只手,咳嗽一声。
诊所里很快静了下来,他这才说道:“一会儿相关机构人士会过来,大家有什么话可以跟那些人说。”
“注意,有什么诉求最好有理有据,提供足够的证据,只凭情绪和意气是不行的。”
…………
葛宏在冯新诊所的时候,冯新的父亲冯义洲正跟省保健委的专家吴专家在一起喝下午茶。
两人私交一向不错,谈话中,难免提到了赵老要来滨海的事。
刚提起话头,冯义洲便笑了:“这件事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吴专家欠身向前,愕然问道:“老冯,是不是谁事先跟你漏了口风?”
冯义洲推了推黑框眼镜,抿了口茶,看上去兴致不错:
“赵老贴身助理跟我是老乡,他母亲的腰也是我给治好的,这些年我们之间一直有联系,所以……”
吴专家感叹地道:“老冯,你这一手正骨绝活,给你攒下了不少人脉啊。”
冯义洲谦虚地摆了摆手,这时,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