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私下对商人、行人收税,则革除其储茶资格。”
“此外,朝廷可将“山泽宝冶”之权收归盐铁使所有,如此应该能增加税钱……”
三言两语间,裴休就定下了一个大方向,而李忱虽然不知道是否可行,但见裴休信誓旦旦,因此便舒缓了语气。
“裴侍郎所献之策实乃良策,朕愿任裴侍郎为盐铁转运使,为朝廷解决钱粮之难。”
“臣裴休谢上恩,上千万岁寿!”
裴休闻言缓缓作揖,而李忱也算是将武备松弛、钱粮难以为继的两件难事解决了。
见李忱扫视群臣,一名正五品官员走出队伍朝李忱作揖。
“陛下,吐蕃洛门川讨击使论恐热请入长安来朝。”
“论恐热?”李忱略皱眉头:“他为何来朝?”
“听闻河陇粮乏无雨,论恐热欲归顺我大唐,只为求河渭节度使。”
礼部官员这般说着,可李忱却十分敏感,他冷哼道:
“此僚残暴,所谓归顺,无非是借我朝天威,欲重振旗鼓罢了。”
“他若来朝,且晾他些日子再驱逐关中!”
“臣领上谕……”礼部官员恭敬应下,而李忱眼见诸臣无事,眼神示意了身旁一名宦官后,便起身向偏殿走去。
“退朝——”
宦官高声唱礼退朝,卢商、裴休及诸位正四品以上官员在宦官的指引下前往偏殿。
不过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却是一名在刚才庙堂上未曾发言的老臣。
若是没了身上那身紫袍,他恐怕在队伍之中并不起眼。
队伍走入偏殿,官员们以老臣为首,在他的带动下向高位的李忱行礼唱声。
“上千万岁寿……”
“平身吧。”
李忱颔首应下,随后开门见山道:“先前沙州僧人悟真所言,朕思绪良久,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收复陇右、河西之地,乃是我大唐先帝的夙愿,况且河陇之地离关中较近,若不收复,便有受吐蕃侵扰之忧。”
“只是那河陇之地十番五汉,城外还有回鹘、嗢末等胡杂纵横。”
“此等局势,收复不易,想要守好更是难上加难。”
“朕召诸位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李忱将收复河陇的利弊和他的担忧都说了出来,诸臣面面相觑,最后是卢商率先开口作揖道:
“臣……并不建议出兵河陇。”
为了避免众人说他胆怯,卢商解释道:“河陇诸州虽然看似分裂,可一旦朝廷动兵,他们便会聚拢一处反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