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先生,那些都不重要,比起校长先生和悠仁的安危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之所以会答应您的谈话并不是为了那些私人的纠葛,我来是为了想知道那两个人的处境。”若菜咬着下唇,极力保持镇静不被五条悟带走节奏。
她知道五条悟极其擅长偷换概念以及混淆视听,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她就一直在上当,现在的她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她会用自己的双眼和思考做出判断的。
“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可对于我来说却是关乎一辈子重要的人生大事啊,若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五条悟忽然收起轻松的嘴脸,苦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四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若菜扭过头,本能要逃离他那悲伤的注视,她看不得他这样,越是看着他难过,她越无法原谅一而再伤害他的自己,她不能够再动摇了,过去的时间里她也何尝没有因为思念而饱受折磨,但越是痛苦她越是明白,留在他的身边只会让事态越发严重,她必须得切断对他的任何威胁。
五条悟也明白面前的若菜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她已经独立出去四个多月,就算是再软弱的人到如今也会脱胎换骨。
“那天夜里,我就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下,娜娜米说的对,我一直都没有好好珍视你,我应该再认真一些回应你的感情的。”五条悟的声音也染上了浓厚的愧疚和自责,一个从来自信盛气凌人的人又何尝这样卑微内疚过?
“请别说了。”若菜摇摇头,知道自己必须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处理完事情后满心欢喜的回去,却看到好不容易变得有生气的家变得空****,你给我们亲手布置的温馨的家也变得冰冷,你能明白我当时心里的感受吗?”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根本没办法睡着,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把每一个曾经沾染上你气息的物品都摆在**——如果不看着它们根本不能安心,有好几次好不容易睡着了梦到你了,却马上又惊醒,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我真的好寂寞,寂寞得快要死了。”
“不要再说了……”
“你好狠心,就连一句话也不说就擅自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还把照片带走了,你是走得干净潇洒了,却不知道你带给我的痛苦和伤痛有多彻底。”
“不是,我并不想这样,我……”
“是不是非得把我逼到绝境了你才罢休?”由始至终他的语气都很轻,可每一个字无比沉重,都在剜她的心。
“够了!”
若菜忽然站了起来,五条悟只是缓缓抬头望着她通红的双眼,苦涩地笑着。
“不要再说了。”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随之滑落,不是羞愧也不是愤怒,而是绝望和痛苦,她一直刻意逃避不去思考的问题被他剖开。
“事到如今,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只能装得下你,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别人的处境,闭上眼睁开眼,你一直在牵动着我的情绪我的理性,你说这对于我来说不严重吗?”五条悟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在陈述别人的事。
“我啊,因为你整个人都疯掉了,事到如今你却是因为别人才愿意和我见面。”
若菜捂着耳朵摇着头,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不是这个意思,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中岛担心若菜的身体,忍不住要去扶她,却被若菜避开。这时若菜忽然抬起头来,此时已然泪流满面,两人看清她毫无血色的脸,心里不由为之一震。
“对不起,我知道因为我的自私给你带来了痛苦。事已至此我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还厚着脸皮待在你的身边,那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五条先生,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若菜掩面哭泣着,所有的坚持和理智都在这一刻崩溃。
谈话至此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中岛为难地看着五条悟,后者表情有些恍惚,让人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中岛思考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终止话题时,五条悟忽然出声。
“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救夜蛾校长和悠仁,你可以选择去拯救他们,但我不会出手。”
若菜听到前半句怔了怔,可听到后半句她直接呆住了。不由错愕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怎么救人?没有人认识她,没有门路甚至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哪里,而且那边一个个都是有别于常人的使用咒术的好手,这话明摆着就是要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