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四目相对,祝无执眼中倒映秋色。
院内桂花雨落,女人站在一地枯叶中,背后是远处堆叠成影的山峦。
她身着鹅黄衣裙,肤白胜雪,收紧的腰间挂着她自己做的香囊,朴素又温顺。
现下正紧张看他,乌发间和肩头缀了嫩黄碎花都未察觉。
见到他静默的打量,女人有些局促,抬手将被风拂乱的发丝拢至耳后,粉唇微抿。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易安居士词句莫名浮现脑海,祝无执指尖微颤,似乎又嗅到了女人身上那种清淡柔和的香气。
血液翻涌,明明是深秋,却浑身发热滚烫。
他错开视线,“那便给我做件冬衣吧。”
温幸妤愣住了。
冬衣?
竟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她疑惑了一瞬,转念一想,又即刻想通了。祝无执出身高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一个村妇,又能给什么入眼的报酬呢。
思及此处,她内心涌起几分愧疚,深处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窘迫。
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她点头道:“前些日子我去镇上买了两匹布,本就是要给您做冬衣的。”
“您再重新提个要求吧。”
祝无执挑眉,心情忽然就舒畅了,目光直直落在温幸妤面容上,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做冬衣即可。”
温幸妤被盯得无所适从,她只好垂眼点头,心里想着等立春了,再做几件给他,权当是谢礼。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厢房。
温幸妤从炕角的箱笼里拿出布尺,柔声道:“您站着就行,我很快就量好。”
祝无执背对着她立在窗边,嗯了一声。
青年生得高,此时站在不大的窗前,将亮光遮了七七八八。
温幸妤站在他背后,从肩开始一寸寸往下量。
身后的手动作很轻柔,哪怕隔着衣料,祝无执也可以感受到它的触碰,以及移动的轨迹。
明明动作不慢,但他莫名觉得难熬,浑身僵硬起来,出了一层薄汗。
喉结滚动,他眼睛看着窗外的桂树,脑子里却不可控制的想起女人那双柔白的手,正拿着布尺,在他后背触碰比划。
温幸妤没有发现青年的异常,她一面量,一面在本子上记,很快就到了腰间。
“抬臂。”
祝无执抬起手臂,就感觉女人拿着布尺的手,忽然碰到了他的后腰。
一触即分,却让他四肢百骸蹿过一阵酥麻,令他难以控制,身形和脚步向前闪躲了半寸。
温幸妤有些疑惑,用布尺绕过他的腰,站到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