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执加快了脚程,心中愈发烦躁,心想着等不需要陆观澜这层身份,就把这胆怯的麻烦精甩脱。
到时候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权臣,和他背后这个村妇,不会再有半点关系。
忽有秋风拂过,背后的人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馨香,穿过他的肩颈,直直飘入他鼻腔。
他脚步不由得慢了一瞬。
什么味道呢?
似花非花,似草非木,隐约带着点微苦的气味。闻着很舒服,一日奔波的疲惫,被驱散了几分。
他想着,也就直接问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
温幸妤愣了一下,她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冒昧。
哪有人直接问女子身上什么香……总感觉像在耍流氓。
虽然祝无执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俊美无俦,在京中时虽有佞臣的名声,但也不乏有许多闺秀视他为最佳的夫婿人选。
她默了一瞬,小声道:“没有熏香,是我自己配的驱虫香包。”
祝无执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他的声音。
“给我也配一个。”
温幸妤愣了一下,随即说了句好。
回到院落,祝无执把木盆放在院子里,径直将温幸妤背到了厢房,丢在炕沿上。
温幸妤看着他冷漠的脸,小声道谢,祝无执好似没听见,转身出了屋子。
她抿了抿唇,也不觉得尴尬,从旁边的箱笼里拿出布子,简单擦了擦脚上的泥巴后,趿拉着鞋,去外边打水冲洗。
祝无执正在晾衣裳。
搭上竹竿时,他的衣袖微微滑落,露出线条清晰,肌理分明的小臂。如同精美的玉雕,漂亮又充满力量感。
方才,是这只手臂如铁箍一样,箍在她腿弯,温度恍若无物的透过衣衫,烙在她皮肤上,灼热滚烫。
夕阳已经垂到山中大半,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泽的光。
温幸妤莫名感觉眼睛被烫了一下,脸上腾起一股热气。
她恓惶垂眼,背过身去打水冲脚。
井水冰凉凉的,将她脸上的绯红压下。
她缓缓吐出口气,想到方才自己在想什么,顷刻间被羞愧吞没。
观澜哥才去了没多久,她怎么能…怎么能对别的男人脸红心跳呢?
难不成,她真是那书生口中,不守妇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