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前,宣纸上的梅花已经被鲜血浸染,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血团。
不怎样。
我靠着椅子,嘴里叼着烟,像看一头卧倒在寒风大雪中濒死的野狗看着老卑鄙:我就要看着他们三个进去,踩缝纫机。
踩到老死。
我就要看着,以你王静凇为首的燕都古玩行文玩圈收藏界名声扫地万劫不复。
我就要看着,以宁诚为首的文博大专家们身败名裂丧身失节,耗子过街人人喊打。
这些做完,我再把你气到吐血,再把你气死。
王静凇不说话,手却是一直在颤。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怒。
但他还是坐得很稳。
慢慢地,王静凇抬起头看着我,眼里说不出的凄凉,脸上说不出的苦涩,悠悠长长的说。
三十五岁以前,我比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讨打。不识青天高黄地厚,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来二更回……
直到我下放到插队到地方,那五年,我才懂得了一个道理。
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我冷笑连连,讥讽回去:现在不说你以大欺小,倒说我是螃蟹了
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耐操经揍。
换做是以前的王静凇老卑鄙,听到我这句话必定会气得三尸神暴跳,但现在的他,却是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反应。
你这辈子都别想等到老子给你道歉的那一天……
就算老子王静凇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别想老子给你道歉!!!
王静凇指着我,用最凄杀的声音叫出一句话:老子跟你玩到底!!!
从温暖大厅出来,即便穿戴着厚实的羽绒服和风雪帽,那肃杀北风也从四面八方无情钻进我身体,继而引发连锁反应。
这一晚即便有电热毯的加持,我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半梦半醒间,我梦见老卑鄙宁诚徐政无数人把我围在金河悬崖洞中,疯狂的打我,又梦见那个村子里的人来找我报仇。
老的少的,提着脑袋拖着断腿的,还有面无全非的……
他们都围着我打我咬我,啃我的肉,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等到我大吼一声醒来,已是早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