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惊恐地看着周柏扭曲的脸色,隐约感觉到危险,立马找了理由溜之大吉。
而周柏砰地用力甩上房门,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比起旁人的愤怒和仇视,同情和怜悯竟然才让人更加无法忍受!
以前围着他身边打转的室友们,可以自以为是地教训他。
就连区区一个宿管,都能对他说管教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时的周柏,痛苦归痛苦,却怎么都想不到,他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祝闻。
他不知道在宿舍里坐了多久,直到下课时间快到了,室友们快回来了,他才赶时间收拾好的东西,离开宿舍,离开省大。
之后,花费一天的时间,周柏回到了周家村。
他当然不想回来。
可他没钱了。
失去了省大的学生身份,又在省城没有住处,如果周柏不想被当盲流抓起来,回周家村是唯一的办法。
家里人对他的回来当然很惊讶。
周柏没说自己被开除了,只说自己最近正好忙完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周家人不疑有他。
随后,便在他面前争先恐后地告状,说起祝闻的不好。
周柏越听越不耐烦:
“行了!我跟她已经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家人觉得震惊极了:
“什么?她居然真的敢跟你离婚?她不怕以后被当成破鞋?”
周柏现在哪里顾得上祝闻的事儿?
他满脑子都是未来要如何,至于别的,半点都不愿意想。
周家夫妻看儿子心情不好,以为是祝闻导致的,悄悄把她臭骂一顿,又赶紧让周桃把她哥的房间腾出来。
周桃费劲了心思,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个老鼠横行、阴暗潮湿的猪圈旁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