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桩事,恭王面上的笑意就淡了一些。
“这实在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那可不一定。”于树却高深莫测的说道:“奴才表面恭喜的,是王爷迎娶侧妃,实际上恭喜的,却是王爷躲过了一劫。”
“这是何意?”恭王更为不解。
于是便道:“王爷也知,皇上这些年里每逢夏日里的时候,都会去到灵隐寺中,那王爷可知,姜家的四姑娘是哪里的人吗?”
恭王不解。
“看王爷这个模样,大抵便也是不知的,不过您慢慢想,总归是能想明白的。”
于树便也不再多言,然后便就告退了。
姜意是哪里的人呢?恭王恍惚记得,二人初见时,姜辞似是提起过。
说她是蒲县人,而灵隐寺似乎便是建在蒲县。
再结合于树方才那句“奴才表面恭喜的,是王爷迎娶侧妃,实际上恭喜的,却是王爷躲过了一劫”,一时间,恭王只觉醍醐灌顶。
为何他那素来冷淡的皇兄忽然会给予姜意那么多的封赏,那些封赏即便是有着大长公主在前,也是完全不必要的。
毕竟安远侯作为大长公主的嫡长子,也并没有因为这个身份而得到什么优待。
又明白为何皇帝会互让让他和姜意陪同他一同用早膳,皇帝他真正想要的,是姜意的陪伴,而他不过是顺带着的。
甚至于太后的人之所以会每次都在那时恰如十分的出现将他给带走,只怕也是他那位好皇兄的算计。
以及他这样优秀的,万里难挑其一的男子站在姜意面前,姜意却能完全不动心,完全就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
他从前觉得他站在这里,即便姜意心有所属,也会为他的权势,他的身份所心动。
可倘若这个人是谢渊呢。
是他那位好兄长呢?
他一时间忽然生出许多愤懑不甘,他就好像是个傻子一般,被他这位好皇兄给耍的团团转。
谢渊将他的尊严给踩在脚底下。
只是这份不满刚刚生起,回眸的一瞬间,恭王便看到皇帝那双深邃而又冷峻,饱含着浓浓的威压的,让他透不过气来的一双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