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们都太熟悉对方的气息了。
哪怕羽粉、鳞片、利爪、尖牙,每一样都是陌生的天敌模样。
小蛇一边嘶嘶示威着,一边在白隼身上拱了两下。
咦,他有羽毛了。
绒羽好软,好适合藏进去睡。
它有点茫然地又嘶嘶两声,发觉远比它庞大的烈隼气息平和,眼神温柔。
小蛇懒得嘶嘶了。
它在偌大的白隼身上钻来绕去,既喜欢翅膀下的阴影,也喜欢便于盘踞的脖颈。
秦白炎确认过捕食欲彻底消散后,放松地用长喙扶了一下它落下的尾巴尖。
小蛇在白隼身上挂好,再次安详睡觉。
秦白炎看着镜子里纠缠共生般的蛇与鸟,忽然没有那么抵触自己变成异类的事实。
他有些轻松地想,至少以后,他可以带着他一起高飞。
翌日,秦白炎睡醒时,小蛇还挂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它载着它钻回被子里,片刻后变回了男人。
春寒料峭,闪鳞蛇总是恹恹的。
蛇类没有眼睑,睡着时像在发呆,有时候秦白炎也不确定它在做什么。
他带着小蛇去了公司本部,如时抵达股东季度会议。
路上偶尔有员工瞥见他的面容,会一瞬露出影迷歌迷特有的惊讶神情,但都会克制着远远致意。
会议依旧冗长枯燥。
秦白炎在翻看数据,许久没有说话。
发言人变得有点紧张,生怕是哪个项目业绩没有达到预期。
过了一会儿,有眼尖的人发觉了细小的动静。
从水绿色宝石袖扣旁,有条小蛇游弋而出,轻轻吐着信子。
它的长尾似乎卷着饲主的手腕,仅是冒头出来瞧瞧外面。
没人敢大叫一声老板你身上怎么有蛇,而是互相交换眼神,默默当作没看见。
有钱人养得宠物都不一样,真猛。
小蛇确认过周围安全后,松开了男人的手腕,游向茶杯旁的水果拼盘。
它用尾巴又悄悄偷走一颗草莓,用杯子挡住自己和战利品,绕着草莓转了一圈,十分满意。
秦白炎像在听欧美市场分析,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它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