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摇头:“不知……”
“将军!不是敌人——”忽然有声音从营门的方向传来,“是有人在营外求见,说要前来犒军!”
犒军?司马朗顿时会意,开口就答:“应当是李公派来的人,感念将军行路辛苦,故而派人前来!”
吕布大笑:“何必如此客套,若要宴饮赠礼,且待解决了那些逆贼再说。”
“这话就说错了。”来人被接入营中之时,正听到了吕布的这句话,开口答道,“既是有求于人,就该拿出有求于人的态度。”
随着他走入营中,一干酒肉之物都随着一辆辆马车送到了营中空地之上。
那文士打扮的青年行到了吕布的面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吕布不疑有他,顺着对方的示意走到了一边,便听对方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野王县中近来因山匪作乱,闹得人心惶惶,只得闭锁城门,严防警戒。若是将军率众兵临城下,李公担心城中拿不出什么招待的排场,反而让城中百姓先慌了心神,不得不令我先带食粮前来,算为将军接风洗尘了。待得将军得胜,山匪祸患已解,必让野王县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吕布心中的疑惑顿时得到了解决,“这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要犒军送礼来说,派两个人来解释解释也就是了!”
文士微笑:“但就如我先前所说,求人呐,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他拱手致歉:“我还有两句话要与他说,请将军先去品用肉食酒水。”
吕布摆了摆手。
赵谦如蒙大赦,朝着司马朗走了过去。
司马朗将他一把扯了过去,匆匆问道:“这又是何情况?”
赵谦低声说道:“那位的意思。他说,并州军弓马娴熟,光靠着将人诓骗入城中,未必能真将他们困在当中。若以吕布之骁勇,或许后路被断,还能杀出另一条路,到时城中河东百姓怎办!所以,我们的计划再改一改。”
若是司马朗没见到吕布军中是何情况,说不定还会觉得,此举简直是平添麻烦,但在随同行军的半日间,他已认真将这军中上下都窥探了一遍,着实不敢断言,在对方全盛的状态下,到底能否困得住这一行猛士。
赵谦已说了下去:“不如先将他们引至山中,分兵击破,要知道……”
……
“要知道,我们黑山军敢以黑山为民,正是因为转战于山水之间,哪怕是山间陡坡,也能如履平地。并州军虽然骁勇,但进了那太行山,也不是我们飞燕将军的对手!陛下您说是不是?”
刘秉克制着向他翻个白眼的冲动,“……是。”
上次他想逃跑却最终失败的那次,已经体会过了。
孙轻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响起在了他的耳边:“只是我不明白,您已足够谨慎行事了,为何还要再小心一些?”
司马懿在旁随行,本就因孙轻那又蹦出一次的“陛下”二字心头一惊,面色复杂地垂下了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又听刘秉语气凝重地开了口。
“别人有试错的机会,我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步都要反复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