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不进去,柳梢也不敢直接进去,跟汤嬷嬷一起在边上侯着,又忧心又为江卿月觉得不值。
几个人在门口站着,颇为引人注目。
还是汤嬷嬷先开口:“老爷,这天快黑了,还是先进去吧,出去这么长时间,夫人和小姐应该是等得急了。”
柳梢见状,朝里头走了半步,暗戳戳看着江父,就等他动,急着去告诉江卿月退婚这个好消息。
“诸事不顺,诸事不顺!”
江父叹了口气,抬脚走进去。
柳梢壮着胆子问:“那老爷,我先回小姐那了?”
江父摆手,也没说话。
柳梢立刻朝江卿月院子跑去,靠近院子时,瞧见江母院里的几个婢女守在外面,顿时放缓脚步。
夫人来了?
走近后婢女摇头,不让她进去。
柳梢在边上看着,有点担心,夫人该不会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来责备小姐吧……
里头说的,正是昨晚的事。
江母思来想去,昨晚的事一直都是汤嬷嬷与柳梢在说,江卿月倒是一句话没说,便想来问个清楚。
昨晚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看过江卿月肩背上的淤痕,一时间也辨认不出是如何造成的。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江卿月垂着头站在江母面前,双手捏紧,怎么都想不起来离席后,自己到底是怎么去的岑移舟房间,为何自己身子未破,可肩膀上却有那些淤痕。
还有岑移舟说的那番话。
他为什么要逼她嫁给他。
这些实在太过混乱,思绪根本理不清,一会是岑亭泊的质问,一会是岑移舟步步紧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与那位凶名在外的左相扯上关系。
尤其他还是,岑亭泊的兄长。
眼睛发涩,江卿月使劲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些,江母骤然一声质问,下意识抬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江母似乎羞于启齿,“被人碰了,你一点知觉都没有?”
江卿月愣愣摇头。
“你——”江母忽地捂住胸口,用力地喘气,江卿月立刻慌了,上前要去看她,被挥开了手。
江卿月一瞬间愣在原地,只听见江母断断续续道:“可即便你仍旧是完璧之身,但你今日,是从岑移舟房间里出来!你在他房间待了一整晚,岑夫人与岑亭泊都瞧见了,你叫他们怎么看你?这婚事还要怎么成?”
江卿月只觉得自己身子好似被重重捶打过,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