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怕她在自己这的事传出去,影响她与岑亭泊的婚事。
木已成舟,这场婚事,注定成不了。
岑移舟站起身,脚步微动,床上立刻传来响动。帷幔小幅度晃动,盖在身上的中衣凹下去,床尾只见褶皱的官袍。
江卿月瑟缩着身子尽量躲到床角,仰着头盯着床帏没遮到的那一半看去,害怕那里会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从未有过这样的遭遇,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只能尽力地保持镇定,寻找对策。
可思绪乱成一团,怎么都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衣衫被揪得起了褶,泪水洇湿衣袖,江卿月忽然发觉,自己此刻孤立无援,谁都帮不了她。
胡乱地抹了眼泪,正要伸手去捡外衫时,已经被人先一步捡起来。
像只被惊到的猫,一下蹿了回去,缩在角落,目光直直盯着床尾。
鹅黄的外衫被扔进来,却未看到那只手。
外衫被抛到脚边不远处,须得身子往前伸才能够到。
她没敢立刻去拿,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江卿月颤了一下身子,发觉他并未有进来的意思,稍稍安了心。
“穿好,一刻钟后,我有事与你说。”
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随后关门的喀嚓声传来,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
江卿月咬了一下唇,等了会才去拿外衫。
此刻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
控制着双手不要再抖,她将外衫套好,骤然发现自己只有上衣被脱下,心头一颤,更不敢去想。
缓缓掀开衣袖,淤痕一角露出,针扎一般刺痛眼睛。
手指轻轻覆盖上去,还觉得疼。
撑起身子要下床,身上却传来痛,好似全身都遭遇过什么过分的对待。
为人十八载,母亲未与她说过这方面的事,虽然偶然听嬷嬷说起过,可她并未记得清楚。
她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
江卿月呆滞了片刻,咬牙起身下了床。
她站在床沿边,视线一点点扫过周围,这个几乎没有生活痕迹的房间里,微弱的霉味散发。
江卿月闻着这味,心头酸苦。
明明,明明岑亭泊说了,他兄长不会回来,可是岑移舟回来了。
他自己也说了,他不会留宿。
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醒来,见到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