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鲜少的,阳气过剩的人。
郁慈是鬼,只是站在那儿,阳气就会聚着朝他过去,然后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好舒服……
他真的有些醉了,双腿发软,晕乎乎地歪着头想,慕循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看起来更年轻、更张扬,但下一秒他摇了摇脑袋,又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做了鬼,所以才会觉得慕循不一样了。
因着这点阳气,郁慈彻底确认了慕祁安的身份,趁着沈游背对着慕祁安时,悄悄地飘到了慕祁安身边。
他只来得及对慕祁安唤了一声,沈游就察觉到了转过身来,好在他也一直在警惕沈游,倒也没让人逮到。
郁慈很不开心,暗处,他盯着沈游掐诀的手,委屈地眼眶发烫。
他不喜欢沈游,不仅仅是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还因为沈游总是在阻挠他和慕祁安。
真是个讨厌鬼——郁慈如是定义道。
夜幕降临,天上星子点点。
慕祁安和沈游都是作息规律的人,因此很早,古宅里就熄了灯。
大厅里的摆钟一点点走着,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时,猫头鹰探出头来,嘀咕了一声。
二楼通往阁楼被锁住的通道里,一间房门的缝隙突兀地亮了起来,而门内,也传来了些许窸窣的说话声。
慕循回来了。
这是一件大事。
事实上,在得知这件事时,文灵就撸起了袖子,拿起了刀。
文灵生前性子就比较强势,只有在郁慈面前才温顺的像只绵羊,此刻自然也只是做做样子,到底不敢真当着郁慈面儿砍人。
一主一仆同一天做鬼,郁慈身体不好,变成了艳鬼,而她不知为何怨气冲天,变成了恶鬼,私底下面目极其可憎。
但文灵不想让郁慈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从未在他面前显过凶性,现在挥几下菜刀,全当已经出气了。
她问起郁慈打算怎么办。
郁慈喜上眉梢,坐在椅子上局促地交叠着双手回答文灵:“嗯,要收拾东西了,他说过他要来接我们的……”
“阿灵……他是回来接我们的,对吗?”
这状态怪异得很,一开始还很高兴,可说着说着,就像是自己也不确定了,肯定句变成了反问句,而郁慈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茫然地发起了愣,像是被突然定住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