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太阳穴也是忍不住跳了跳,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用还算‘温和’的语气提醒。
“咱说过,议事就议事,不必有如此多的前缀。”
若不是看他现在年纪大了,不然他真的想再给这货一顿板子。
说着,他忍不住往茹太素腰腹往下的位置扫了扫。
感受到朱老板冰冷的目光,茹太素心里也跟着哆嗦了些。
思及此,他忙说正事:“这样做,确实能够杜绝许多胥吏之患,不过只怕他们不愿意。”
在衙门里头当差,人家高低都是端公家碗呢。
就算只是一个临时工,那也是要威风有威风,要钱财有钱财,就算出了事大概率也是知县背锅。
他们想想法子,还是能活着,然后继续接待下一任知县,继续端碗,继续拿钱就行了。
这么好的差事,他们可不乐意走人呢。
真这么干了,那且有得闹呢。
“不走?不走那就都贬去做劳役。”老朱脾气不好,也不乐意惯着别人:“唐铎你说呢?”
唐铎没有意见,他还是那句话,不服就干。
在他眼里,打敌人,和打反抗朝廷的那些个人,也没什么两样。
“韩宜可、詹徽?”
老韩对这种事自然也没意见,只是说百姓苦胥吏已久,确实得改,而且也支持大改。
詹徽更不用说了,他想往上走,肯定是得顺着老朱的话说,这一下就差顾晨没说话了。
“陛下。”顾晨起身,认真地分析道:“其实地主、乡绅满意与否、愿不愿意都不重要。”
“给财主们再多的好处,他们也永远不会知足,常言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咱们没必要管他们的心思。”
“重要的是百姓想要什么?”
“从前,想当衙差,要走关系,最差也是小富之家才有机会,所以什么好处都落那些当地富家身上了。”
“而陛下这个法子,可以让普通百姓也有机会吃口官粮,让他们日子好过一些,他们定然很是欢喜的。”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古代的胥吏日子比普通百姓好,也比普通人稳定,这对他们来说是出路。
老朱是苦出来的,他自然也愿意让普通老百姓过好一点,多点儿出路,所以他目光露出了赞赏。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如今你又兼着吏部,不如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