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孟黎月在频率。
她盯着自动化系统上的飞行轨迹,按下ptt话筒发布指令:“中南,合城进近,雷达看到,跑道,减速到。”
耳机里,是厉赴征的准确复诵,声线依旧磁性:“调速到,号跑道,中南。”
孟黎月耳朵有点痒,情绪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引导其它航班。
今晚进出港航班量大,接下来十多分钟,是几乎一秒没有停歇的连续指令。
“南方,可以延程序盲降进近l,建立航道报。”
“东方,上到,取消限制。”
“吉祥,下到,减速。”
≈nbr,≈nbta。”
进近管制员需要有非常清晰的大脑,和超强记忆力,专注性。
否则同时好几架飞机陆续在波道里发出申请,既要满足这些航空器之间的垂直间隔,还要保证他们按照合理航路进近,指令有任何差错,都会造成风险。
但孟黎月全神贯注,并没有丝毫紧张。
在放单前,管制员要进行压力测试,那段时间她连做梦都全部是指挥飞机的内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还偷偷躲在厕所里哭过。
好在,挺过来了。
片刻后,孟黎月轮到再度指挥厉赴征:“中南,高度下到。”
他大概也等久了,音色更懒:“下高度,中南。”
“中南,下到。”
“下到,中南。”
虽然耳边的声线,足以让她魂牵梦萦,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孟黎月就保持着一丝不苟,指令标准清晰:“中南,左转航向,可以盲降跑道r。”
厉赴征的回应同样准确:“左转,盲降r,中南。”
“中南,保持建立下滑。”
“知道了,保持,建立下滑,中南。”
孟黎月看了眼雷达,给出提醒:“中南,减速,并保持到五边五海里,别偏太东边。”
“调速到,并保持五边五海里,为什么?中南。”
他在问,为什么别偏太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