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先是帮翠儿把车厢与马匹分离,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青草喂给走了四百里的马。
翠儿是陈姝的贴身丫鬟,和陈远十分熟悉,她边给马喂草喂水边对陈远说着路上的事情。
陈远认真的听完后,让翠儿也先去西厢房休息。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家,也不再习惯摆主仆的架子。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陈远望了一眼快要正午的太阳,匆匆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袅袅炊烟从小院升起,院中又落下了一层淡紫色的梧桐花。
陈姝从梦中惊醒,她看了一眼质朴的房间和在一旁数着手指的苏望越,一滴滴泪珠从眼角滑了下来。
苏望越趴在陈姝的肩膀上,边用袖子擦着陈姝的脸颊边问:“娘,你怎么哭了,是爹在梦里欺负你了吗?”
“没有,是娘梦到了以前。”陈姝侧身搂住苏望越说。
苏望越支起小脑袋不解地问:“以前?那是什么时候?”
“就是娘还未嫁给你爹的时候,那时,娘每天都会和你的舅舅们一起玩,大家一起捉蝴蝶、放风筝,有时还会去花园里去钓你外祖父养在池塘里的鱼。你外祖父在后面追,我们几个在前面跑,最后还要一起去跪祠堂。转眼之间,大家都长大了,却没有了小时候的亲密。那个家,还在那里,只是已经物是人非。”陈姝喋喋不休的说着,虽然知道苏望越听不懂,但还是想把内心的情感倾诉出来。
苏望越边伸出小手拍着陈姝的后背边轻声告诉陈姝:“娘,越儿以后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就一直和娘在一起。”
陈姝笑着搂住苏望越,此刻的童言童语最是能够抚平心中的沟壑。
接下来的几日,陈远带着陈姝、苏望越、翠儿走遍了黑河镇,带她们去江轻舟家买豆腐、去河里钓鱼、去租院子、去酒楼吃陈姝最喜欢的羊肉酥饼、八宝糕、糖醋排骨等。
陈远婚期的前一天,陈家三兄弟从颍州赶来,因为家中房间有限,陈远安排他们住在了胡记酒楼。
陈姝坐在院子院子中指挥陈家兄弟挂红绸、贴喜联。
“罗带同心结佳讯,并蒂花开为良缘。老五写的可以啊,回家后好好读书,争取考个秀才,也省的苏召总是笑话你们弟兄几个都不擅长读书。”陈姝指着贴在堂屋门口的喜联夸赞正在和苏望越玩耍的身穿天青色长衫的高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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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越白了陈殊一眼,然后向年轻人解释:“五舅舅不要听我娘瞎说,我爹从来没有笑话过你们。”
“越儿放心,我还是了解大姐的,不是姐夫嫌弃我们不会读书,是大姐嫌弃我们不能在姐夫面前为她挣面子。”年轻人抱起苏望越,去内室看陈远试婚服。
陈姝并不把这话放在心里,笑着朝年轻人的背影大喊:“陈亭,等我回到家,就请爹让你跟我去汴州读书。”
“那可真是谢谢大姐,我正想见识一下汴州的繁华。”陈亭回头看向陈姝,眼角处的黑痣笑的动人心弦。
次日酉正时,陈远带着自家的三个兄弟以及李升、杨渝一起去张家迎亲。
陈远穿着红色喜服,胸前松松垮垮的挂着红团花,神采飞扬的骑在高头大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