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很多创作者不得不面临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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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陆严河对一个镜头的吹毛求疵。
其实从第三条开始,章若之就已经给出了很好的状态。
她完全领会了陆严河跟她说的。
不过,陆严河对自己的状态又不是很满意。
他总觉得自己演得太面瘫。
可是,这个角色大部分时候确实就是没有什么表情。
如果把这样一个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台词的角色演好,陆严河自己都为难。
尤其是模仿记忆中柏原崇演的那一版,越模仿,越糟糕。
连刘毕戈都看出了他的不适应。
如果说,前面是陆严河配合章若之,帮章若之找状态,后面就变成了章若之帮陆严河找状态。
不过陆严河倒是不急。
拍了这么多戏了,陆严河也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的这种创作节奏。前面的戏总是最难拍的,因为找不准状态,需要慢慢地调整,慢慢地靠近。
陆严河相信自己能找到。
陆严河跟章若之每拍完一遍,就拉着章若之一起到监视器上看一遍。
“不对,还是不对。”这是陆严河看自己表演的时候,总是冒出来的一句话。
可是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刘毕戈也许知道,但他不说话。在片场,他基本上保持沉默。这是他作为一个导演,对陆严河的尊重。在别人的片场,可不能随意开口,指手画脚。这不是他的剧组,这是陆严河的剧组。一个剧组只需要有一个声音。
其实刘毕戈也知道陆严河在说什么地方不对。
陆严河是在找他作为高中生在沉默寡言的形象背后、对女生已经生出几分好奇或者说好感的状态。
如果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这一点隐晦的情绪,他就真的只剩下“面瘫”。
下午五点,拍了八遍,陆严河总算拍到了一条满意的镜头,喊了过。
收工。
一个镜头,拍了一个下午。
对电影而言,这并不算太久。
但是拍了八遍,却算多的了。因为这个镜头,不是多有难度的镜头,在电影中,也不是多么重要的镜头。在一开始的设计中,这场戏可没有计划要拍一个下午。赵昱珩都在思考,后面的拍摄计划要不要改变一下了。
按照陆严河这个拍法,两个星期还真不一定能够把夏天的部分给拍完啊。
当然了,就算超期了也没事。暑假时间这么长,他们的房子都租了一个月。
陆严河他们先离开了。
其他人各自收拾自己负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