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就想在这里疼你一回。
脚下滑不溜秋,她怎么都踩不稳,在他手心里像个没生骨头的软物,怎么躲避都不成,最终任他乱剑斩下,林间深浅,梅朵染醉,皆由了他来左右,徒留一抹厮磨时簌簌的水波,笙歌多情。
那时辛夷不明白他为何总是贪得很,一日不见便像失了魂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她,像个贪吃的孩子,难忍片刻。
如此容色绝艳的一个男子,本该是清润君子,偏生要带着她沉沦欲海,颠倒日夜……便是如今想来,仍是让辛夷意乱情迷,难忍战栗……
洗好了吗敲门声让辛夷惊醒过来。
想得太过入神了。
不知何时,她指尖已攀住桶沿,捏得指甲缝都生痛了,犹未察觉。
辛夷徐徐松开手,调整好狼狈的呼吸,平静地问:没有。有什么事
门外是傅九衢。
他沉默片刻,低低地道:这个天别泡太久,小心受了寒气。
辛夷很想说不用他操心,可想到他的那张脸,究竟还是软了心肠,没有怼他,只淡淡嗯一声算是应下。
水渐渐凉了。
辛夷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这才站起来擦干身子,穿上寝衣又在外面披上一件宽大厚实的大氅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开门出去。
傅九衢靠在床头,拿着她看过的医书,慵懒地半阖着眼睛,黑眸闲闲地朝她看过来,眼底有一抹灼热的光。
辛夷吓一跳。
她下意识想到九哥。
往常他也会这般等她,然后不怀好意地将她捞入棉被压下……
你挺白的。傅九衢看她一眼。
其实他是想说比他白的女子很少,他觉得有点稀奇,可是在此时此刻在小娘子刚刚沐浴出来的时候,怎么听都有点调戏的意味……
辛夷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抱起柜子里的被褥,往外走。
干什么去傅九衢不满她的无视。
辛夷回头:出去睡觉。还是说,你要睡外面
傅九衢不耐烦地道:说的什么废话当然我去睡外面。
他又拍拍床沿,坐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这熟悉的动作有一种奇怪的男性荷尔蒙散发,让辛夷直觉危险,神经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