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知北方邻居的危险,如果不快点取得战略纵深,将来连缓和余地都没。
当然,不管代州打得如何火热,周柏也没有担心,娄晋鹏早已率军南下定、代边境。
一是坐镇南方,防止出现意外变故,比如代州那些莽夫再想不开,跑来越境袭扰;二是随时威胁定西永泉郡,他随时可以搭乘水师舰船,渡江西进。
两线作战变成单线作战,安北国取得对定西国的完全领先,曾经周柏极为头疼的水师,现在变成了吕定头疼。
四月二日,水师载着两万禁军自平河郡登陆,意图切断陷在边城郡的定西主力后路。
吕定断尾求生,抛下上万精锐断后,这才一路退出边城郡,甚至连好不容易拿下的门句关都不敢留守。
随后又付出极大代价,避免了被前后夹击。
北伐时有十万雄师,退回平河郡时只剩六万,其中不乏如虎卫军之类的武卒精锐。
定西水师的实力根本挡不住安北水师的登陆攻势,硬吃如此大亏后,吕定仿照周柏之前的做法,下“迁江令”。
除永泉郡大型港口,供自家水师停靠驻扎,封锁大部分沿江港口,并且将沿江百姓向内迁移百里。
如此倒也算了,吕定又将定国的有用经验借鉴过来,之前安北军进攻定州郡本土时,面对大量沟壑土堡,可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战死伤亡的士卒,多是在攻占清理堡垒时出现,正常野战伤亡绝对不会这么大。
定西沿江百里地带,被定西朝廷命名为江域界壕带,他们将在这百里范围内,建立大量军堡,划拉出成千上百条沟壑。
可以预想的是,安北水师再也别想轻松登陆,并且跨越这界壕带。
没办法,吕定和定西高层都知道,发展水师肯定来不及,能有这样一个行之有效的界壕战略,已经算是天幸。
起码江域界壕出现雏形后,安北诸将再也没有无脑囔囔着,要趁灭国之势西渡,一举灭掉定西。
鲸吞两郡,全盘接收确实需要时间,加上迁都也是个大工程,周柏的称侯大典,一拖就是一个月。
四月二十七日,定州城南郊。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人却不再是那批人,政权更迭,新的诸侯国将在此宣布出现。
禁军仪卫林立,来自安北国五郡之地的士绅百姓,将祭天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这或许是称候大典延后的一个好处,起码给足了时间,远方的人们也来得及。
特别是北境诸国派遣的使者团,他们神色复杂地待在一块官方区域,彼此小声交流。
距离定州越近的,使者团规模越大,按照诸侯国位格,是需要给其它国家使馆提供驻地的。
这是一个官方沟通的桥梁,你借此打探消息,我又何尝不是。
恢弘威严的中和韶乐之声中,文武大臣有序入场,多是绯袍红袍,前面则以身穿紫袍的内阁大臣领衔。
曾经整个定州,只有定国有紫袍大员,如今即将成为诸侯国的安北国,也可以容纳这种三品大员。
周柏头戴穿着七旒冕冠,身穿七章冕服,充分展现雍容大度的侯君气质。
他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在黄土路上,感受着万民瞩目,聚拢着四面八方的气运。
这个称侯仪典,可不仅只是为了上供天庭,让天庭承认地位,更是稳定人心,使国民及外国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