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道理周柏知道,***自然也知道,从羽林军杀入江右开始,江右将军赫图阿便在不断调兵遣将。
二月二十日,位于江右北部的洪都城中,江右将军府,赫图阿正大声怒骂手下。
「镇压暴民?还镇压什么暴民,那些泥腿子最多就是敲敲边角,人家可是监国亲征。」
「让前面那些蠢材,都给退守
城池,拖延时间。」
「告诉乌喇,一万汉旗军加一千国族大兵,必须守住虔城府半个月。」
连连怒斥和下发军令,令手下在这阳春二月也是汗流浃背,只能不停应喏。
可作为赫图阿的心腹,他必须要查漏补缺:「爷,听说这朱均可不简单,虽是无名宗子,却是第一个让额尔克郡王吃亏的炎国皇族。」
「您看是不是再派些兵马支援乌喇将军,江右不够,可以向南都方面请援。」
心腹的提醒,让赫图阿稍稍冷静下来,可他略一思考,便只能无奈摇摇头道:「南方太过湿热,国族儿郎都不适应,朝廷本来都没想真的统治长江以南。可谁知道大炎朽败至此,轻易便丢弃万里河山,等江南财富送到北都,贵人们就舍不得了。」
「稳定江南,才是王爷首要任务,剃发易服虽是暂时取消,那朱均挑起的躁动却需时间平定。」
心腹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再道:「爷,您是说只要江南不丢,其它全丢了,也能再轻易拿回来?」
这心腹是自家子侄,赫图阿也不介意说得详细些,眼看天下就要一统,再不培养就晚了。
「嗯,不错,江南财富是填补北方漏洞的命根子。先让乌喇顶一段时日,等我聚拢散出去平乱的兵马,再收拾那朱均。捡了一次便宜,就敢如此冒进,三万炎军,哼……」
可不等赫图阿把他的打算托出,浑身浴血的前线信使,送来了紧急军报。
「虔城已于十八日午时被破……」
二月十五入江右,攻占第一座县城,二月十八就拿下了江右南部最重要的城池?
哪怕天兵天将也不至于如此之快吧,是有人通敌,亦或是乌喇出了意外?
然而等赫图阿看完军报,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如此简单的诱敌之计也能上当!
周柏在进军虔城的路上,得到一支剃了头发的义军投靠,这是他奉天讨胡檄中允许之事,自然是接受他们的投靠。
而刚刚投靠,他们就立下大功。
临时参谋部以此献上诱敌之计,让这支义军全部换上鞑军甲胃和服饰,另外又教会他们简单的几句鞑靼语。
于是就有了三万炎军立足未稳,被支援虔城的鞑靼援军冲破营盘之事发生。
乌喇本就年轻气盛,看不起软弱的炎人,在城头听见友军大肆喊杀,当即以为有立大功的机会,亲领本部千余真鞑及数千汉军旗出城夹击。
可这一去就是一去不回,身中诱敌之计,不仅丢掉自家性命,还轻易把虔城府丢了。
江右一南一北,就是洪都和虔城,其余都只是陪衬。
虔城一丢,北上再无大阻碍,可谓是江右半壁已失。
果不其然,随后半个月时间里,各府县沦丧的消息就没停过。
有狂飙突进,不顾损伤强行拿下的,也有施展各种计谋轻易拿下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展现了王师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