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杀了他吗……
温暖的办公室中,恍惚间飘来一个似有似无的轻笑声。
那声音中似乎离得很远,不再有仇恨、也不再有杀意。
她像是活着时那样,顽皮的轻笑着,嘿嘿道。
“……你是真的很笨啊,冉青。”
“我都要杀你了,你却一点都不反抗,傻乎乎的就把脖子伸过来了。”
“你这么笨的人,是怎么一个人活这么大的?”
女孩的声音轻笑着,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带着悲伤。
她轻声的喃呢道。
“要是你冲进来对我喊打喊杀,我或许真的能狠下心、完成妈妈的遗愿、杀了你。”
“可你却这么蠢,什么反抗都不做……这让我还怎么杀你啊!”
“你这个白痴、笨蛋……总是这么呆瓜,杀了你,真怕你的呆傻传染给我啊!”
女孩的轻笑声,像风中飘散的烟雾般,渐渐飘远、模糊,再也听不到。
她后面似乎又说了什么,但冉青却听不清了。
他只是呆呆的转过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阴暗的山道上,正呆愣愣的站在那两株笔直的松树中间。
办公室内的温暖,一切都在他的人生中远去。
他回来了。
惊疑不定的六婶,举着鬼眼羊皮鼓站在远处,困惑的看着他:“娃子!你做了什么?”
“你竟然超度了她?你从哪儿学来的超度本事?”六婶惊疑不定:“那么深的执念怨恨,也能超度她放下?”
六婶像是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
而冉青的脚边,一个呆滞浑噩的男人猛地干呕了起来。
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终于渐渐清醒,茫然的眼睛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冉剑飞,冉青的生父。
他那皮肉松弛、但还是能看出些许英俊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诶?六姐?”对一切毫无所知的中年男人诧异的看着远处的妇人,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嗯?乌江鬼界?!”
冉剑飞惊愕的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自身所在的地方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