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接受,却不是今晚。
可殷无秽还在目光灼灼地等着他,容诀额角青筋都要跳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空灵哨声——
容诀眼神一凛,当即对殷无秽软声开口:“殿下,咱家今日困乏地很,想要歇了。殿下明日再来,不赶你走,你想待到几时就待到几时,好吗?”
“嗯。”殷无秽终于满意点头。
容诀也朝他莞尔微笑。
过了会儿,容诀牵起嘴角笑问:“殿下怎地还不走?”
殷无秽理所当然道:“等你休息了我再走。”
容诀:“……”
容诀只好揭开绸布,将脚提起来,准备擦干上榻,却在拿布巾时按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是殷无秽先他一步拿到布巾,少年道:“我帮督主。”旋即将他的脚握过去,轻柔擦拭。
容诀的脚踝再次被少年滚烫的掌心包裹,他浑身都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脚背不安地泛起粉。
容诀忙道:“好了,够了。咱家要上榻了。”
说完这话,他又是一愣,小豆子竟粗心大意地忘记给他准备绵拖。
其实这并不怪小豆子,小豆子往常都是在给容诀添热水的时候备好棉拖。今日因为殷无秽,他被半途支出去,没有来得及准备。
殷无秽也看到了,他顿时伸手,一边将人打横抱起一边道:“我抱督主上榻,省得又着凉脚白泡了。”
话音未落,容诀已经落入了殷无秽怀中。
容诀:“……”
一贯说一不二的东厂督主从没被人这么强制对待过,即便殷无秽是为了他好。
不过此情此景,也容不得他拒绝了,他想到外面的哨声,还是顺从地抱住殷无秽脖颈,省得摔了自己。
殷无秽将人抱上榻,又妥帖掖好被褥,这才眷恋不舍地离开。
还是容诀说会为他准备好晚膳,等他过来少年才勉强走的,等人离开,容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请殷无秽来容易,想送他走却是怎么哄也哄不够。容诀心累地坐起身,朝窗外道:“进来吧。”
东厂二档头裴钰瞬间闪身出现在容诀面前,“督主,昭王殿下的事,有新发现。”
“哦?”容诀一挑眉,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