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缓慢关上,傅云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眸底一片冰冷。
昨日,他就找到了那位绣娘,那绣娘可不好找,做谁的生意全凭喜好。
不知背后高人是谁,她这脾气性子,绣庄竟然一直坚挺的开着。
绣娘当然知晓面前的人是摄政王,但架子依旧摆得足,直到她听到池羽的名字。
她回忆起那日从天而降的女侠,救了她一命。
女侠,就叫池羽。
最后,她便答应了帮傅云策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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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策思绪回归,视线落在骨灰瓮上,轻声低喃:"虽然晚了些,但我还是想为你做点事。"
他说着,便伸手想要覆上去。
然而在快要触碰上的那一刻,他顿住了,眉心蹙成一团,最终放下了手。
他叫了水,脱下衣物跨进了浴池,热气氤氲,他眉目终于舒展了一些。
千羿送江池月去了绣庄后,又将她送回了东边的小庄子里。
刚踏进庭院,江池月脸上的柔弱早已不见,一副嚣张跋扈的女主人姿态:"喂,云策哥哥何时过来"
千羿不咸不淡地看着她:"主子的事,属下怎知。"
"你对本小姐什么态度,我可是傅云策的正妻!"
江池月皱着眉,她最容忍不得这些下人对自己不恭敬不害怕。
要知道,在江家她对所有人不是打就是骂,谁敢冒犯她。
像是猜到了江池月的心思,千羿回道:"等江小姐和主子礼数全部完成,傅府上下自会改口。"
言外之意,如今还未礼成,那就别拿王妃的身份压人。
江池月气不过,但奈何知晓眼前的这个侍卫,是傅云策的心腹,得罪不了。
于是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让他赶紧退下。
千羿求之不得。
行了礼后转身离开,一个翻身上了马,黑色的衣袍随风飘着,戴着斗笠顶着寒风在月光下奔跑。
他不知要不要向傅云策复命,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他拉了一下绳索,踏上了去往郊外的一条小路上。
曲径通幽,一个小木屋隐在高大的一片树林中。
他抿着唇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千羿硬朗的眉眼望向里头的一扇门,掏出火折子点上了蜡烛。
随后便走到那扇门前,伸手屈指敲了两下,见里面没有动静,稍一用力,便推开了。
这屋子很狭小,同样没有点灯,只能靠着窗外寡淡的月光才依稀能看清,床上那一团鼓起。
他在心里叹口气,按着眉心无奈开口:"命是你自己的,如今这样闹是想干什么"
床上的人本就没睡,闻声无动于衷,好像真的睡过去了一样。
千羿见自己被无视,语气里带着无奈:"池羽,起来。"
见点名道姓了,床上的人才慢吞吞钻出被窝,坐了起来。
借着微微的月光,她脸色苍白,眉眼疲惫,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此副模样若是被他人瞧见,谁都会以为她才是江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