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徐苍必须趁着这个时间点将事情全部给头等舱乘务员说明白了。必要时,一切由乘务员自己来判断。
“趁着最后的时间,你们对两种迫降的撤离程序进行核对,分配好工作,尤其要确定好救生筏的位置。你知道救生筏在行李架哪里吧?”
头等舱乘务员心头一凛:“我知道的。那救生衣呢?”
“现在就穿,赶紧!”徐苍吩咐道。
一旦从成田拉起到迫降东京湾,期间时间间隔会很短,根本不够再穿上救生衣了,只能让乘客提前穿了。
“好的,我知道了。”头等舱乘务员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有些代理乘务长的样子了。
徐苍心中回忆了下,似乎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只是说了一句:“让我朋友接电话。”
很快,电话对面响起来夏疏月的声音:“哥,你叫我?”
“疏月,一会儿飞机迫降,你不允许参与撤离工作。听我的话,你就是乘客,一旦乘务员宣布撤离,你就随乘客一起撤离,听明白了吗?”徐苍的声音罕见地提高了几分,显得甚至有些严厉。
在这个时间,夏疏月是明事理的,没有再给徐苍增加什么负担的:“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徐苍甚是欣慰,夏疏月有时候会有些小女孩的做派,但是在关键时刻,完全不黏黏糊糊的,这样徐苍更是喜欢。
挂了内部通话,徐苍摘下耳机,往旁边一扔,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似的。
“单轮落地,你有信心吗?”徐苍淡淡道。
提到这个问题,机长沉默了半晌,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徐苍的状态很差,但是让他诚实来说,他的确是没有把握,信心严重不足。
徐苍右手握拳然后松开,再是握上,又是松开,如此反复。机长看不出来徐苍这个小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本能性地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可以操纵吗?”机长小心地问道,要知道徐苍的右手可是握驾驶盘的手。
徐苍之所以要不断地握拳,那是他感觉自己抓握力好像远不如从前,这并非突如其来,无的放矢的,乃是因为失血过多,身子发虚引起的。
徐苍抚摸着驾驶盘,此情此景下,他也只能点了一下头:“我来操纵吧。”
“那油门呢?”
徐苍右手还好,可左手是受了伤的,掌心还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好像不太方便操纵油门。机长想着如果有必要,自己可以扮演徐苍的左手,由他来控制双发油门。
然而,徐苍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庆幸的是,油门杆只有前后两个行程。虽然可能会比较疼,但徐苍还是觉得自己配合自己比较保险。
“徐苍,我听说你在国内完成过一次水上迫降。要不要我们越过单轮落地,直接进行水上迫降?”机长问道。
徐苍在齐州近海完成水上迫降的名声还是传到了国外。不管怎么说,水上迫降都是一个极其惊艳的操作,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的。
甚至说,全日空的飞行部组织过对于徐苍齐州水上迫降的学习。
水上迫降是有一套程序的。但是,也仅仅是有一套程序,有程序不代表就能成功。水上迫降的入水角度和速度会直接影响存活率的。
但是,水无常形,谁敢保证每次入水的角度和速度是最合适的呢?
徐苍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