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即将枯萎的桃花枝扔了,换上了鲜艳盛极的红尾鸢。
不带半分留恋。
江烬霜眨眨眼,眼神澄澈无辜:“哦?裴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的禅房本宫住的,那花枝开败了,本宫扔了不是很正常?”
她知道这是裴度常住的禅房。
——但跟她没关系。
既然她现在住了这间禅房,她不喜欢的陈设摆件,就要扔了。
桌案前,男人袖间的指骨微顿。
他抬眸看向站在玄关处的江烬霜,嗓音稍哑:“我会换的。”
他会给花瓶重新换上鲜艳的花枝的。
即便不能常来护国寺,他也会隔一段时间换一瓶花的。
他会换的。
江烬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仍是笑着:“既然如此,那裴大人不如再寻个花瓶插上花枝,何必跟本宫的禅房斤斤计较呢?”
“那不一样。”裴度沉哑开口。
他看着江烬霜,语气喑哑:“江烬霜,那不一样。”
这句话耳熟。
江烬霜稍稍拧眉,回想起来。
昔年,裴度因为相貌俊美,有不少婢女丫鬟借着倒茶的名义往他身上倒,都被江烬霜拦了下来。
那时候,裴度对她说,他自己可以躲开的,他也不会让人倒在他身上。
她便对他说:“裴度,那不一样。”
那不一样。
可哪里不一样呢?
江烬霜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如现在。
江烬霜微微蹙眉:“哪里不一样?”
裴度只是蹙眉看她,目光定定:“江烬霜,那不一样。”
莫名其妙。
江烬霜冷了眉目,语气也沉了几分:“裴大人,本宫要休息了,您若是无事不如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