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北槐再次袭扰边陲,战事吃紧,她却偏偏要回白玉京避暑。
他劝了她几次,她都不肯妥协,第二日便让人备了马车去往白玉京。
并未带他一同。
整整三个月。
后来睿阳王大败北槐军队,秋色渐浓,她才姗姗回京。
那一日,他们吵了很凶的一架。
“裴度!你若当真这般不待见本宫,本宫以后不来见你便是!用不着你声色俱厉,好像个高高在上的书院先生一样!”
“殿下做错了事,若是无人敢置喙,迟早会犯下大错。”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既与我无关,殿下也不必一日几趟地往我这里来,也省得清静。”
——她便真的六日没来找他。
即便是在庭院中遇到了,也会远远地躲开,甚至连面都不与他见。
他在自己的寝室待了整整六日。
她一次都没来过。
第六日的那天夜里,他听到寝室外传来她的抱怨声。
她喝醉了酒,走错了寝殿,正抱怨着为何打不开房门。
他打开门,月色如水,流泻她满头皎洁。
她眸光晃动地抬眸看他:“咦?裴度,你怎么在我的寝殿里啊?”
他只是垂眸看她。
夤夜无灯,竹荫遍地。
许久。
“江烬霜。”
“嗯?怎么了?”
“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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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霜今日睡到了日上三竿。
春桃来服侍她起床更衣的时候,哭笑不得:“殿下您现在才醒,府内都已经开始准备了。”
江烬霜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娇媚的女子:“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