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来的话,会疼。”
其实后来,赵云归回忆起来——
那大概也算是徇私吧。
——毕竟如果是草木从树上摔下来,他不在意的。
他与她,因此相识。
她没有旁人说得那样坏。
更多时候,像个张牙舞爪的花猫,那点气势汹汹的模样,也不过能糊弄住些蒙了眼的蠢人罢了。
——可是,长安城尽是蠢人。
有时候赵云归也在想,哪怕再向她走一步,也不会对她说出那般恶毒卑劣的话来的。
师父问:“云归,殿下可算众生?”
赵云归拧眉。
她比众生,要愚钝很多的。
世人皆知趋利避害,趋吉避凶的道理。
她偏偏要做个罪人,成为明堂高坐那位的阴暗面。
他不答。
师父笑笑,将一面轻纱递到他的手上。
“云归,若是有一日,你见众生平等,皆为芸芸,再将这眼纱摘下来吧。”
他想,会有那一天的。
总会有那一天的。
有一年,各地大旱,来京城的流民不计其数,饿殍遍地。
赵云归做了自己能做的,也并未过多干涉。
他卜了一卦,半月后大雨,旱灾可解,也算是风调雨顺的好时节。
可那一日,他坐着钦天监的马车出城,她拦下他的车来。
她说:“国师大人,要孩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