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一道老迈的声音从后响起。
众人齐齐回眸,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来此。
孙无忧与秦姝打过交道,鸣泉是知道的,但怎会信任到连此事都告知?
孙无忧步伐缓慢,眼中浑浊但目光灼灼,盯着尹清徽的眼神仿佛猛虎狩猎,叫人不知该不该让他继续向前。
倒是顾玦最先反应过来,拱手见了一礼,“孙侍中,好巧。”
孙无忧打量他一眼,哑声道,“不巧,有人托我来此,助你们一臂之力,烦请让路。”
顾玦自当让路,秦姝能在这个关头把孙无忧请来,自然正是为了破解眼前焦灼局势,他理应从命的。
尹清徽也看不明白。
“侍中大人,您不会是倒戈了吧?我可还没输呢,我身后也”
“胡闹!”孙无忧重重地敲了两下拐杖,气血翻涌以至于指着他鼻子呵斥,“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无事?你以为只是你一人之死?你应该想到,有人请我来此,就是想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岂敢不从!”
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用片刻,尹清徽竟就败下阵来
,双手摊开,死盯着他,“好,这一局,我输了。”
目光极其不舍的从孙无忧身上移开,看向鸣泉时已然变得平静,“就依你们,贫道跟你们回去。”
鸣泉将几乎晕厥的簪月揽过来,狐疑地瞧着二人,终究瞧不出破绽,只当是秦姝早就做好了万全打算,叫人将其扣下,收军回城。
皇宫。
秦姝在大殿跪着,皇帝在内殿并不露面。
秦姝并没有在刑场等多久,宫里停止行刑的旨意就来了。
也就是说,皇帝在听到尹清徽弟子传话而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料到了结果。
尹清徽此局必输。
贪功就会急于求利,就会被调虎离山。
人性如此,他怎能抵抗的了自己的本性?就如那为官可舍弃兄长的顾玦;再论那为弟可舍弃性命的顾琛;甚至是冷眼旁观自家长子在外几经殒命,都不肯进言相求一声的谢骁。
本性如此,无关对错,只不过他们的本性都被那人完美的利用了而已。
只不过,她又想要什么呢?
她先前说想要自由,自己与她约定只要拿回了真正的权柄,就肯还她自由。这话虽半真半假,但他总是在推着她前行的,他自认为自己下的决断都可以加速她任务的完成,可她似乎并不喜欢,且与自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