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怎么和协王扯上了干系。”
净室只有随着妙珠动作而发出的哗啦水声,此话一出,妙珠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此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寂静。
协王。。。。。。
妙珠想起那个光风霁月的协王殿下,嘴唇被咬得发白,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怀衡察觉到了妙珠的沉默,兀地睁开了眼。
他的眸色很深,在昏暗的净室中,如鹰隼一般刺向了她。
“怎么,这般难以启齿?”
不是难以启齿,只是妙珠知道,若是说出了那事,陈怀衡便该知道自己回过司衣司了。
他上次说过,不叫自己回去的。
可是,陈怀衡又不喜欢旁人欺瞒于他。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妙珠还是选择迎着他的视线说了实话。
“奴婢昨日回了司衣司,回来的路上,将好就撞见了协王殿下,殿下今日见奴婢在乾清宫,或许也是觉着凑巧,便多问了一嘴。”
陈怀衡好像没有追究她偷偷跑回去的事情,反问道:“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奴婢决计没有作谎。”
陈怀衡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后面便不再说话了。
他净过身后,身上的酒气已经散了个干净,妙珠服侍着他出了净室,他一身洁白中衣,坐到了龙榻之上。
殿内烛火如豆,他坐在榻边,中衣垂落在身上,修饰着挺拔的身形,那双黑色的眸子似熠着光,分明是慵懒随性的时候,无形之中却也透着睥睨天下之气。
妙珠本以为他已经将罚自己的事情忘记,可谁知道,他转头就让卿云去拿了把戒尺来。
妙珠从净室里头出来,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红气,看到卿云拿来的戒尺,脸色一瞬间变得又红又白。
陈怀衡马上知她心中所想,顿觉好笑:“你不会以为朕忘记了吧?”
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已经忘了这一茬了。
傻宫女,小蠢货。
这次他一定是要她长些记性的。
妙珠看到戒尺,便已经猜到了陈怀衡对她的惩罚,这已经比她料想中的好上很多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保住了手,却连疼都不愿意受。
这样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