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见说动了婶婶,心中得意,面上还不能带出来。小心续话道:
“我婶说得对,亲是亲,财是财,谁跟财过不去!”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俺就去找邵勇。”
晓阳心中暗暗叫好:
“事成!”
只要能给邵勇添堵,他就有成就感。能让邵勇不痛快,他就高兴。为了表达自己对晓刚的歉疚,晓阳主动提出,请叔婶和晓刚到外面吃饭。吃饭时,晓阳特意点了叔婶和晓刚爱吃的水晶肘子和砭白肉。
饭后,晓阳死活让叔婶回去,自己留下来,陪晓刚。晓刚爹妈盛情难却。家里有几个小地,还有鸡猪鸭鹅,确实撂不下。向儿子叮嘱了几句,转身踏上归程。
回到病房,一直未说话的晓刚问晓阳:
“哥,咱这么一闹,俺还能在厂子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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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个屁啊?当初,我叫你去,也不是让你在那儿干。我就是看他邵勇走狗屎运不爽,给他弄出点响动,恶心恶心他。”
金晓阳帅气的国字脸上,一抹得意的神情,飞上眼角眉梢。
“哥,你不好也开个厂啊!你看邵勇哥开厂,在俺村子里都成大人物啦!比他哥邵普还牛逼呢!”
晓刚趁晓阳在兴头上,试探着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好!你的建议蛮好!我会考虑的。”
晓阳欣慰地看着晓刚,为晓刚的成长感到高兴。
一场轻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庄稼割倒后的旷野,苍苍凉凉。虽然已经入冬,但雪还立不住,落到地上就融化了,让雪后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红星厂内,文明在组织工人全员考核。这是邵勇定的,他不敢怠慢,亲自盯着每一道工序,对应试的工人,逐一过筛子。
昨天实在太累,邵勇起得晚了,从南大洋到厂里时,已经八点多了。本打算到办公室,处理制度上墙的事儿,可刚进走廊,就见晓刚爹妈堵在自己门口。
晓刚爹穿着开花袍,几个衣兜撕开了,像一张张填不满的嘴。晓刚妈裹着破大衣,肩上挎着鼓鼓囊囊的兜子,塞着毛巾、香皂和饭盒。
红星厂的职员,都如同躲避瘟神,把他们晾在走廊里。耳朵竖着,躲在办公室里,偷听外面将要发生的一切。
邵勇迈进走廊,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顿时拧起眉头。他对晓刚爹妈的来意,已猜得大概。因厂办公室没有第一时间接待,又没有事前想办法通知自己,心里十分不快。
没等晓刚爹妈说话,邵勇提着公文包,紧走几步,笑着打招呼:
“金叔、金婶,下雪呢,天冷路滑,道儿也不近,让你们特意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来来来,赶紧到屋。”
邵勇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往屋里让。晓刚爹把行李卷放在屋角,在靠墙的长条椅上坐下,盯着倒水的邵勇,兀自酝着气。因为紧张,嘴唇发白,微微有些颤抖。
晓刚妈把肩上的兜子摘下来,撂在长条椅一头,挨着老伴坐下,脸像一冻秋梨,黑得冰凉。她沉了口气,张嘴大声吵吵:
“小勇子,你用不着虚情假意,又端茶,又倒水,整这些虚头巴脑。俺们找你,你应该知道为啥事?你就给一句痛快话,想咋办吧!”
直来直去,开门见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再正常不过,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农民都是这态度。邵勇并不意外,笑道:
“金叔、金婶,一大早从南大洋过来,累了吧?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邵勇端着两个倒满热水的瓷缸,准备交到晓刚爹妈的手上。晓刚爹看着水缸,偷瞄了眼老婆,嘴唇颤抖着蠕动了两下,没有出声。见晓刚妈没有伸手接,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邵勇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