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是奉李帝之命而来,得罪不得,若是把他留下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也不是件好事,还真是头疼啊……”
帐中的睿安,在凝眉苦思着。
“军师,大事不好。”蒋正顾不得通传,掀起帐帘便大步而入。
正在思索的睿安被打断了思路,眉头微皱,不悦道:“何事大惊小怪?”
“方才斥候有报,那许寒率轻骑抄小路偷袭虔阳去了!”蒋正拱手道。
“什么?”
睿安大惊,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方才的架子一扫全无。
蒋正沉声道:“末将早觉得那许寒可疑,如今情报确凿,那许寒果然心怀不轨,若是让他攻破了虔阳,淮上郡必将危矣!”
睿安神色愈来愈凝重,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震惊之余又有几分愧色,似乎为自己先前决策失误而汗颜。
“请别驾下令,让我率全军急攻敌营,只要击破了许寒大营,就算他攻破了虔阳也将腹背受敌,区区一千骑兵,只有被困死于虔阳。”
蒋正慨然请战,睿安却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
尽管他知道蒋正言之有理,但若睿安接受了他的意见,到最后就成了自己决策失误,酿成危情,却由蒋正力挽狂澜。
作为韩王麾下头号重臣,睿安绝对接受不了这颜面上的损失。
沉吟半晌,睿安故作从容道:“虔阳城险,许寒一千骑兵未必就能攻下。我命你速率四千步骑回援虔阳,内外夹击,剿灭许寒。”
“别驾……”
蒋正欲再言,睿安眼睛一瞪,喝道:“你难道还敢质疑我的军令不成,若再稍有耽搁,遗误了军机,这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这般一喝,蒋正哪敢再言,只得暗叹一起,转身匆匆出帐。
半个时辰之后,一支四千人的雒阳城军急匆匆的离开了大营,沿着大道向虔阳急行而去。
东方发白,旭日初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胧的晨雾,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层金边。
许寒匍匐在草丛里,嘴里嚼着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转眼的盯着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后面,一千骑士静静的驻立,身边的战马都已被包住了嘴巴,一千多人马如石像一般矗在那里,安静的可怕。
大道的尽头,尘土渐起,地面隐约有微微的震动。
许寒拨开草丛,极目远望,视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队伍,正渐渐的清晰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许寒看清了那面飘扬的大旗,上面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