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样子绝不一般!”周致礼深望他一眼。
没准,还有奸情?
哼!不是啥好东西。
“这次肃亲王微服私访,她没跟来?不过,确实未在道台府见着郡主的人?下榻的灵溪客栈,亦未有女眷。”遥翼淡淡问道。
周致礼眼珠子在遥翼身上一转,奇道:“老弟与余小乔有交情?”
遥翼回了一冷眼,周致礼立时收回疑问,尴尬一笑,老实答道:“确是一道来的,因男子打扮,故外人不得知。也就是我……在京城混过,打过交道,要不……换旁人,定回不了你。”
遥翼手指轻轻划过鼻梁,落到左臂上,轻拍着,“我就说,这事儿,找周老哥,定成!”
周致礼客套了几句,遥翼亲自送他出府后,回到阳台。
望着滂沱大雨,不知是因倾盆雨水,还是翻滚的记忆,视线一片模糊。
大雨瓢泼,好像要将整条天河的水倾倒,淹没人间。
偌大的江宁府,此刻不过一叶孤舟。
不知舟中人,多少于这雨夜惴惴不安,多少纠结辗转,又多少看不到明天……
大雨如注,直灌进江宁府大牢。
姒文命抬头,透过细小的方窗,望着屋外漆黑的、不时划过闪电的夜空,心中惦记余小乔,一直记挂着。
半晌后,思绪回到李凌琰对岳清云的审讯中。
岳清云单独关押在一专设的高级牢房,未上刑,李凌琰给了他三品大员的体面,亦给了刑不上大夫的礼遇。
岳清云不哭不闹、不吵不叫,吃喝照常,倒颇有姿态。
“李茂成已交代,六百万两赈银皆岳大人贪墨,他负责俱办熔制诸事,可是事实?”李凌琰坐于椅上,温声问道。
岳清云面色暗沉,只眉心不着痕迹轻抖了下,“哼!早知落草匪寇,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当年,就不该被他义气假象蒙蔽,一时心软留条命,多年养在身边,终是一冻僵的蛇……”
岳清云说得咬牙切齿,脖颈处青筋隐伏。
一抹讥嘲,不禁浮至李凌琰唇角,“哼,岳大人倒真冤枉了李二爷,为报你知遇之恩,他受尽酷刑未招半句,断不信你派人抓了他夫人要挟,更为你宁愿舍弃青梅竹马的夫人……铮铮铁骨、戚戚真情,本王都不禁动容。若非你派人灭口……我想,除了你,无人能撬动他的舌头。”
岳清云心口似千万只蚂蚁啃咬,痛得撕心裂肺,却未见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