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雄被盛聿一脚踹中心口,吐出一口血来,一只手撑在地上粗喘着气,目光阴毒地盯着盛聿。
“那是她在可怜我罢了,就像她可怜一只流浪猫流浪狗,她是高高在上的于家大小姐,她想施舍谁就施舍谁,我只是她逗弄的一条狗而已。”
恩佐走到盛聿身后,将一件黑色的衬衣披在他的肩膀上。
持枪保镖将重症病房里里外外包围,于伟雄插翅难飞。
盛聿将衬衣的扣子一颗颗系上,居高临下,如看着一条狗一样地看着于伟雄。
“在你把自己定位成狗的那一天,你就永远成不了人。”
于伟雄低声笑了出来,看着盛聿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盛宏耀也是这样看着他。
他肮脏,卑贱,小丑?
他们就高高在上!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盛宏耀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让人在外面散步盛宏耀是靠你母亲上位的谣言,谣言越传越多,盛宏耀那个自负的男人就越讨厌你母亲,越讨厌你!”
“盛宏耀厌恶你,于兰死了,老爷子死了,祝鸢也离开你了。”
“盛聿,你比我更惨,你这个两家豪门结合的正统继承人,活得比我更惨!”
于伟雄仿佛一个胜利者,双眼发红狂笑。
他的生母为了钱设计了当时还年轻的于家老爷子,偷偷生下他,待到他三岁的时候,带他去了于家。
一直以来他都住在破旧的筒子楼里,筒子楼里很脏,到了晚上钨丝灯泡亮度总是不够,光线昏暗,他才三岁,视力就不好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比宫殿还要大的房子,即便入夜,房子里也能亮如白昼。
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他没有错过男人在听母亲说他是他的孩子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愤怒。
他愣了一下,紧紧揪住破旧的衣角。
那一瞬间年幼的他初次体会到难堪和自尊心的受伤。
母亲拿着于家给她的一笔钱,签下永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协议之后就离开了。
他回于家认祖归宗,可是他的父亲却并不怎么管他,只将他交给佣人。
佣人们明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表面上叫他小少爷,可他听到他们私底下叫他私生子,不是于家正统的继承人,只有大小姐才是于家正儿八经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