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还挺诚实。”裴凌也不恼。
祝鸢忽然开口问他:“二爷的伤好了吗?”
裴凌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轻嗤,“那也能叫伤?”
虽然他意识到祝鸢说这话是为了让他心软放人,但还是回答她:“已经好了。”
就在这时,裴离从外面进来,“二爷,裴总来了。”
裴凌眼神骤然冷凛,他看了眼身边的祝鸢,“先把她带到后面去。”
“祝小姐,请。”
祝鸢被带到偏厅后面,隔着一扇屏风,裴离让祝鸢坐在椅子上,随后又叫人倒了一杯茶和点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几个人,祝鸢透过屏风隐约认出走在前面的是裴绍深。
新话剧演出几天后,裴绍深到剧院化妆室慰问他们这些演员,那是大家第一次见到剧院幕后大老板。
他个子也很高,长得出挑斯文,戴着金丝边眼镜。
裴凌坐在黑色椅子上,随意翘着腿,“大哥怎么有空来我这?”
“今天都初二了,你还不肯回家过年,只好我亲自来一趟请你回去。”
“又不是头一年没回去过年,也不见大哥这么纡尊降贵。”
裴绍深坐下,佣人上了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哥知道你对裴家有怨,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过年总要团圆的。”
“这不是只有我们俩吗?不如死后再团圆吧,父亲、你母亲和我母亲都在地底下,人多才热闹。”裴凌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裴绍深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丝精芒,“小凌,大过年的别说这样的话。”
“我都不忌讳,大哥倒比我迷信了。”
裴绍深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没发生过?”裴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抬了抬眸,“我听说过两天会有一次大检查,大哥是怕我这里出纰漏,坏了裴家的生意,可是裴家又离不开钱庄的供给,大哥这是来讨好我了?”
“裴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父亲亲自调教出来为裴家做事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裴绍深提醒他。
——你是父亲亲自调教出来为裴家做事的人。
屏风后,祝鸢的目光一顿。
这话听着让人觉得不舒服。
大家族养出来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培养吗?
正常人不会用“调教”这两个字。
屏风外,裴凌的声线冰冷,深褐色的眼瞳深处被寒霜浸透,“大哥放心,有我在一天,裴家的生意就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