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敢直呼我家老爷姓名!”一个家丁上前两步,怒喝道。
“不得无礼!这是我将来的亲家,轮不到你放肆!”李富贵回头呵斥,语气极为严厉。
家丁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言。
李富贵回过头来,呵呵一笑:“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为了文举和青兰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一个月前,我就遣人下了聘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做梦!我阿姊才不会给他做妾!”李铁柱怒道。
“铁柱!”李大龙斥了一句,又看向李富贵,“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还是请回吧。”
“你说什么?”李文举一瞪眼,“我可是连聘书都下了!这是纳妾,本来给点钱,把人接走就行,我做足了礼数,要八抬大轿娶青兰过门,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你说你不答应?”
李大龙看了他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哪有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李文举抬手一指:“你……”
“好了!”李富贵抬手一拦,“这件事一会儿再说,敢问阁下是……”
他转头看向陈渊,拱手一礼,目中带着探询之意。
陈渊淡淡道:“无名之辈,在李家做客罢了。”
李富贵呵呵一笑:“阁下丰神俊朗,气质出众,定非凡夫俗子。”
“这云瑞县中的士绅,李某也算是交游甚广,不知阁下是哪一家的青年才俊?”
陈渊道:“在下并非本地人氏。”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阁下谈吐文雅,应该也是读书人,敢问阁下,可有功名在身?”
陈渊摇了摇头:“在下并无功名在身。”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更淡了,再看向陈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见陈渊气质出尘脱俗,心中忌惮,但听到陈渊没有考取功名,又非本地士绅,且穿着一身麻衣,与李大龙这等穷苦的猎户人家来往,戒心顿消。
但李富贵自诩是士绅清流,讲究城府深厚,喜怒不形于色,是以并未立刻变脸,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对陈渊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他。
他看向李大龙,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大龙,你我两家都姓李,刚刚出了五服的亲族,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文举过去行事是有些恣意,但我近来对他严加管教,已经改过自新,对青兰更是一片痴心,名为做妾,其实跟正妻一样。”
“青兰也不小了,文举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从此以后锦衣玉食,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个亲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妨说出来,咱们再慢慢商量。”
李大龙冷着脸道:“不用了,我是个猎户,高攀不起,青兰性子又泼辣,不想嫁人,你还是请回吧。”
李文举色眯眯地看着青兰:“没事,青兰,我不嫌弃你,只要你能嫁给我,就是打我骂我,我也愿意!”
青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李铁柱怒喝:“你别做梦了,我阿姊是绝不会嫁给你的!”
李富贵脸上笑容敛去,看着李大龙,缓缓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